“成姑娘,在府中住得可习惯?大王说要封你为夫人,照理我也不该有何异议,奈何你早已是旁**,指不定那颗心还在哪个男人身上,如此我只能放心,就此放任你在大王身边呢?”她四处打量着霍成君所居之所,阴阴的笑容,始终未曾退去。
阳成昭信几句话后便离开了梧桐苑,只留霍成君不安地立于原地,“姑娘,公子已安然出府,您可放心。”又是方才报信那丫鬟,霍成君虽不知她是为何帮的自己,可一门心思认为,此人不会害自己,便将距离拉近了些。
“他安然便好,你为何要帮我们?”刘病已的安危在霍成君心中永远是那般重要的,可还是想不通这女子帮助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霍成君在霍家虽一直被霍光相护,可也不至于丝毫不知人心险恶,尤其是经历许平君之死后,对于人心,她已有了一丝防备,加之,在广川王府亲睹的这些事,心中更是多了几许怀疑与胆颤。
“奴婢有事求于姑娘,姑娘知晓这院中本来住的乃是脩靡夫人,夫人未作何天怒人怨之事,却惨遭王后毒手,大王一晌贪欢后,竟也对夫人这般冷漠,夫人生前待奴婢有恩,前些日子听闻陶老夫人也遭了他们毒手,只求姑娘有一日出府,能找人替夫人伸冤!”言语间,泪水已打湿了她瘦小的脸庞,情意真切,也惹得霍成君一阵心疼。
霍成君见跪于地上之人,岂还会想那真假,忙扶起丫鬟,“实话与你讲,我夫君乃是朝中大官,也正是为广川王府中事而来,脩靡夫人之事,我们定会还她一个公道,难为你一片为主忠心,尽可放心。”霍成君安慰了一番这丫鬟,见她止住泪水之时,又道:“你如何称呼?若让你作证你可愿意?”如今刘病已少的是一个证人,若是此人愿意做作证,自是极好的。
“奴婢初夏,先前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只要能让夫人一家沉冤昭雪,奴婢绝无推辞之意!”诚恳的言语,坚定的眼神,丫鬟又将这王府中的是与霍成君说了一遭。
“这王府之中的人命又岂止夫人与荣爱两条,想当初王昭平与王余地甚得大王宠爱,更甚者,大王许诺王后人选非二人不可,倘若真是如此这王府也不至这般不得安宁,更不至有这许多的人命……”许许多多的事或许是一个偶然,又或许是命中注定。
“王昭平与王余地二人得宠之时,夫人尚未入王府,只是在她们二人盛宠时,大王忽然得了一场重病,二位夫人便命当时还是大王侍妾的阳成昭信与大王左右奉药照顾,就是在这月余的细心照料之下,大王竟宠爱上了阳成昭信,待病好后,就封其为夫人,如此昭平、余地二位夫人只觉被地位不稳,在一次晚宴中,余地长裙被人踩住,摔倒后便露出了袖中的匕首,昭信便言那是要行刺大王的,大王怒极之下便对余地严刑拷打,并将人交给了昭信审问,结果将昭平也牵连了进去,昭平先是抵死不认的,奈何难受酷刑,终是画了押,此事后,昭信便成了府中王后,凡是有人得大王宠幸定会遭其毒手,王府自此也不得安宁。”初夏将一切的由头都与霍成君明明白白讲清,足见其诚意。
当时事总是不愿被提起,初夏的身份,又是王府之中都知晓的,不过因她看似懦弱,才未在这些事中遭受牵累,“王后,初夏那丫头若是将陶望卿之事皆与那人讲了,该如何处置?”昭信身边的大丫鬟在看到初夏立于霍成君身旁的那一刻,便想到了这位知道许多,却从未被清除之人。
“你怕什么,只要初夏不动勾引大王的心思,便由着她,她是在王府长大之人,深得大**任,何必与大王为了一个丫鬟起了冲突;况即便真说了什么,你以为我会让初夏出了这王府大门,还有那小蹄子即将是死人一个,真知道什么了,又有何可怕的?”阳成昭信不以为然,就凭刘去对霍成君的态度,她是绝不会让霍成君有机会活下来的,况今日她去了梧桐苑又多了几分自信。
“王后,奴婢听人言那花匠进过她房内,时间也不短,而那花匠离去时,奴婢注意到了,他还一直往室内望,两人关系定不一般。”丫鬟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的发现。
“他们可是夫妻,能简单吗?不过如此也好,大王若是知道人在王府,心还在那男人身上,不知会如何,况他们竟还敢在王府来一出夫妻团圆的戏码,这女人倒真是自寻死路,如此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昭信能在王府的后院如此得刘去的信任,除了他生病之时的悉心照料外,还有她那双善于捕风捉影的眼睛,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与刘去言,而刘去一查后,事情基本也属实,如此几遭后,对阳成昭信更是多了几分信任。
阳成昭信早在进入霍成君房间之时,便瞥到了与众不同的花匠,当即便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神,注意着刘病已的一举一动,又将刘病已的相貌与刘去身边的小厮打探后,自然确定了这个不一般的花匠究竟是何人;刘病已的出现,对于阳成昭信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她心中一计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