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吉满脸不解,一头雾水,不知霍光此举为何,因两人相熟已久,又有交情,邴吉便大胆相问。
“邴兄以为龙额候韩增如何?”霍光笑意笼笼,看向邴吉。
邴吉是越来越不清楚,霍光这是唱哪出,不过对于韩增此人倒也有些想法,便如实已告,“龙额候乃是七世王侯,家族显贵,却无骄躁之气,为人依我之见,也是重情义之人,不过他心中究竟如何想的,倒是难以捉摸。”
“重情义,如何见得?”韩增以往为避事,是能跑则跑,只是这次立后之事,刷新了霍光对其的认知,也不得不对此人多多关注了几分,心中更多了几分思量。
邴吉略一犹豫,才道:“子孟,你有所不知,这龙额候,之所以会主张立许氏为后,其中少不了想还年少之时那昌成君的情。”邴吉不说倒罢,这一说,霍光更是糊涂,眉头微蹙,耐心听邴吉讲下去。
“龙额候少时为郎官,昌成君当年犯事时,正属龙额候之下,若非昌成君当年认罪后,只字未提龙额候,只怕他也逃不了失职之责。”邴吉将这段往事一五一十与霍光而言,霍光方恍然大悟,邴吉这一番话也解了霍光这几日的疑惑。
“如此确是个知恩有义气之人,也算有几分但当。”霍光连连点头,就在邴吉以为这茬过去了之时,霍光又来了一句,“少卿以为小女成君如何?”语毕眼带笑意地看着邴吉。
邴吉这会是真被霍光折腾糊涂了,“先不说成君长得如何,单论这家世与才情已是少有,为人又温婉识大体,举手投足见尽显大家之气。”邴吉也算是看着霍成君长大之人,本就没有什么坏印象,加之寻剑之事霍光会就此罢手,还是霍成君的功劳,又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当然是一番夸赞,不过越说后面,看霍光那一脸自豪之情,邴吉总觉着有什么不详的预感,果然被霍光下一句话,将方平定的心脏又再次揪了起来。
“少卿谬赞,只是老夫对小女也甚是宠爱,小女既如此这般,不知少卿以为何人方配得上小女,配得上霍家?”霍光是笑意越弄,邴吉是吓了一大跳。
“子孟啊,皇上已纳后,成君即便入宫,也只能封婕妤昭仪,你夫妻二人于心何忍,以霍家的家世,大可找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至委屈了成君。”邴吉生怕霍光不甘心,又动了让女儿入宫的念头,连忙劝阻。
只不过邴吉不知,自己已落入霍光这只老狐狸的圈子里,“少卿此言甚有理,不知小女成君与龙额候韩增可相配?”
邴吉看着堆满笑意的霍光,才知自己想多了,原来他问韩增为霍成君,为的不过是最后这一句话,看来,这老霍早已动了这心思,邴吉心想:韩增未曾婚配,霍成君未许人家;论家世,一个是世家显贵,一个是当朝新贵,权势如日中天,也是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再说,老霍动这心思,总比动让女儿进宫的心思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