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季大山和季婆子那两个不要脸的一起来的呢?
路氏道:“她带了两个半大孩子来的,应该是你的弟弟妹妹吧?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如今就在我们家外那排木槿花旁等着,你要不见见他们去,不然带他们到家来,吃顿饭也是可以的。”
虽然基本猜得到周氏今儿来的用意,可季善对周氏的感情路氏是知道的,周氏也的确待季善不差,路氏自然不能像对季大山和季婆子那样秋风扫落叶一般毫不客气,甚至连沈家村都不肯让他们踏进一步。
大不了,就给周氏几两银子吧,为了季善,路氏愿意出这个钱。
季善想了想,却是道:“吃饭就不必了,不过我还是得见见我娘去。——三嫂,你来炸吧,每条小鱼都已经裹好了面粉鸡蛋糊,你只要夹在放到锅里,炸至两面金黄就可以出锅了。”
温氏点头应了,“四弟妹放心吧,我已经看会了,你只安心忙你的去就是了。”
季善便出了厨房,径自去了大门外,走到一半,又折回自家房里,取了二两银子,才再次出了门。
果然才下了自家的台阶,季善便一眼看到了站在木槿花旁,满脸拘束的周氏与满脸不耐烦的季莲花和虎头姐弟俩。
季善不由加快了脚步,待走得更近后,才叫了周氏一声:“娘……”
话音未落,已是眉头紧皱,周氏瞧着竟比去年她最后一次见她时,又瘦了些,老了些,身上也穿的还是当初她在季家时的衣裳,可见这大半年来她的日子不但没有改善,反倒显然更糟了!
季善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又叫了周氏一声,“娘,你今儿怎么来了?这么大的太阳,跟我到家里去喝点儿水,歇一会儿,吃了饭再走吧。”
本来没打算留母子三个吃饭的,可见周氏瘦成这样,她便忍不住想给她补补,该死的季大山母子,平日怕是连饱饭都没让周氏吃过一顿,还要让她做牛做马吧?!
周氏却是忙忙摆手,“不、不了,我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亲眼看你气色这么好,确定你果然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本来还担心季善的日子过得并没自己想象的好,并没季大山和季婆子骂骂咧咧时说的好,更担心沈恒成了案首老爷后,会嫌弃她,如今亲眼见到她面色红润,人也长高长胖,漂亮了不少,穿着打扮更是体体面面,周氏当娘的心才总算是落了回去。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已被一旁的虎头不耐烦的打断了,“怎么这么多废话?这么热,还不让我和姐姐进去吃饭喝水,你想热死我们,累死我们啊?我脚早就酸死了!”
又冲季善喝道:“死丫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我们进去,等着我请你呢?”
季善本就生气,这下更是气极反笑,冷冷看着虎头道:“你刚说谁废话多,又叫谁死丫头呢?你有胆再说一遍!”
相较周氏瘦了一圈儿,虎头比季善最后一次见他时,则明显胖了一圈儿,一激动满脸的肉便凑到了一起,衬得眼睛越发的小,恶声恶气道:“我说我娘废话多关你什么事儿,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我们家捡来养了十六年的野种而已,竟然还敢骂我爹和我奶,不让他们进门,你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啊,你竟敢打我?”
季善甩了甩因为扇他耳光太用力,以致自己也跟着发麻发痛的手,冷冷道:“是啊,我的确敢打你,老早就想揍你了,且你再敢满嘴喷粪,我还敢继续打你,直打到你满地找牙为止,你要不要试一试?”
或许是季善的表情实在太凶狠,眼神也实在太冷厉,虎头又素来是个只会窝里横的,竟被她说得一时不敢再骂了,想还手更是不敢,毕竟他再蠢也知道这是沈家的地盘儿,轮不到他一个姓季的撒野。
可他不敢对着季善发狠,却敢对着周氏发狠,捂着脸便冲周氏哭骂起来:“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儿子挨打是不是?果然是个蠢婆娘,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
季善一听虎头这语气,便知道他肯定是跟季婆子学的,见他都已快到周氏的耳根,搁如今这时代,都算大半个成人了,却对自己的亲娘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畜生不如!
气得又想打人了,“你说什么,有胆给我再说一遍!”
季大山当爹的既然不肯好好教自己的儿子,那便只能她来替他教了!
周氏也忙满脸心痛的安抚他:“你别急,等我和你大姐说完了话,你要喝水吃饭也不迟,再说现在吃饭不是还早吗?”
季莲花亦在怨恨的瞪了季善一眼后,小声劝他,“弟弟你先别急,我们是来办正事的,等办完了正事,你再跟她算账也不迟,她不怕我们,爹和奶奶总怕吧?回头让爹和奶奶收拾她!”
虎头才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向季善的目光能喷出火来一样。
季善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辣眼睛,见他不再闹腾,这才看向周氏,道:“娘,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直说吧,我能做到的,可以考虑答应你,但若做不到的,就实在没办法了。”
周氏因她才打了虎头,对她多少有些不满,毕竟不止季大山和季婆子溺爱虎头,她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也不遑多让,眼睁睁看着他挨打,岂有不心疼的?
可见季善一副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她今日来意,早就洞悉一切,只是懒得自己说出来,想要听她说的架势,又忍不住心虚。
片刻才小声道:“善善,那个、那个是这样的。你爹听说姑爷他中了案首老爷后,能免两个徭役,还能免四十亩田地的税,对吗?他就想着、想着能不能让姑爷给我们家免一个徭役,再把我们家的田地都免了税……你爹他已经四十岁了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家里只他一个顶梁柱,什么苦活儿累活儿都得他自己一个人上,连个能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你也是知道的。这眼看他年纪一年一年大了,你弟弟又还小,那个徭役实在累人,税也实在太高了,辛辛苦苦一年下来,却剩不了几个银子,可你弟弟妹妹很快都该说亲了,这才、这才……”
一开始说得还算顺畅,后来便在季善清冷冷的目光下,再说不下去了。
季大山与季婆子听说沈恒中了秀才,还是案首后,先是欢喜得要疯了。
这么体面的一个女婿,可着满清溪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了,却偏是他们家的,多么体面,多么荣光啊,简直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儿了!
可很快母子两个便欢喜不起来了,死丫头根本不认他们了,沈家亦根本不拿他们家当亲家,女婿再体面再荣光,说到底又与他们什么相干?
然明晃晃一座金山摆在眼前,让他们因为登山有难度,就只能眼巴巴的看得见摸不着,也是万万不可能,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不能放弃!
于是到了沈家摆酒当日,季大山与季婆子才会一早便起来,穿戴一新后,兴头头到了沈家村。
可惜母子两个别说沈家的大门了,竟是连沈家村都没能踏进一步。
沈家简直做得也太绝了!
母子两个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却仍还不肯放弃。
尤其在季大山听说了沈恒的秀才可以免两个徭役和四十亩田地的税后,就更宁死也不肯放弃了。
一年便能省好几两银子,十年便是几十两,二十年便是上百两,那么多银子明明可以不用交了,还要让他交,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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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