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上课的日子,你们已经想好要修哪一科了吗?”
“是的我想好了,纥安修实战科。”
“嗯。”刷刷记笔记的声音响起,接着那声音一顿,传来男音略显困惑的声音,“你也是吗?”
“不,我转技术科学。”
“……”
耳边叽叽喳喳地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明明已经压得很低了,却敲得纥安脑仁生疼,额角经络暴跳。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怒骂道:“吵什么!”
然而刚吼完这一声,他就惊觉不对。
……
我不是死了吗?
如毒蛇盘伏其上,尾部尖抵着他的喉咙,心脏处还停留着被猛刺过的痛感,一阵一阵地疼着,方才的记忆一瞬间涌进脑海里,纥安猛地睁开眼睛。
临死前的种种走马灯似地在眼前晃过一圈,纥安头痛欲裂。他抬起手,发现自己居然是人形,而且正躺在床上,周围还是一开始的混乱,被扯烂的床单,被揉皱的被褥,被捏碎的床角……
都在明显地通知他,他死了,他又活了。
“……”
纥安有一瞬间的僵硬。
然而,他在脑海里寻了半天,都寻不出来一丁点的记忆,能告诉他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而且……
他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倚靠在床头,轻轻吸了几口气,以疏解头部传来的痛感。
他记得自己是和巴菲尔前往二八一监狱的路上,刚找到初浅的房间,紧接着就发生了大爆炸……
初浅……越狱了。
后来,他被大爆炸牵连到,昏迷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现在这副场景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初浅是越狱了吗?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而且,他难道是在梦里死过一次不成?
可是这也太真实了吧?
纥安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竟是没有察觉到大门被人打开来,一道人影朝他缓缓走了过来。
头痛的症状即使是翻身都顾不及,纥安又翻过来,接着。
赫然对上了一张淡冷的脸。
“……”
五官精致得叫人叹服,眉眼柔和中虽然带着淡淡的亲切感,却又有些排人于外的疏离,叫人只敢跟随,却不胆靠近。
纥安面上毫无表情,而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来了。
她是初浅!
二八一在逃犯,连灭星际站的叛徒,爆炸事件的始作俑者!
而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就意味着初浅在逃亡的时候,还把自己一同带了过来?
纥安绷着脸,目光往下移了移。
初浅身上穿着淡蓝色的衣袍,衣边绣着月上星海的图案,这是月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