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突然回头问道:“到底是啥病啊?”
叶老太太见于清问,马上来了兴致,娓娓道来:“说是破伤风,不好治呢!就是治好了也得留病根。”
牌桌上有一个牌友知道这种病的,马上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病,我娘家邻屯有一个人就因为光脚放牛,被草栅子扎了脚,没几天就死了,赶着去镇里大医院都没救过来,说是伤口感染,得的就是破伤风这种病。”
叶老太太也道:“说是呢!说治好了也得留下后遗症呢!”
于清疑惑的道:“不能吧?这小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二哥二嫂可咋办啊?”
叶老太太看破一切似的道:“命里有就是有,命里没有就是当了二十年儿子也有可能走在老子前头,这都不好说的事儿。”
于清道:“妈,不能这么说,没准能治好呢!”
叶老太太冷冷一笑道:“悬了。”说完还故做神秘的走了。
打牌的人中有一个人看不惯叶老太太说话,见叶老太太走了对于清道:“你家二哥是老太太亲生的吗?”
于清斜睨了那人一眼道:“咋不是?你不见二哥长的最像老太太吗?”
那人哼了一下鼻子道:“还真没见哪个亲妈这么咒自己的儿子的,也没见当奶奶的这么说自己病中的孙子的。”
旁边一人也道:“是有点儿过份了,这不是还没出院呢吗?老太太咋就说悬了呢?”
了解破伤风的那个牌友道:“这个病是不好治呢!听说得上就得死了的在一半以上,剩下治好了的,也不好养。老太太哼是知道了些什么呗!”
于清听了心里烦乱,一把推掉牌道:“不玩了,不玩了。”
三人知道她心情不好,也都不多留,纷纷散去了。
叶老太太从叶七家出来,见时间还早,就又溜达到了叶三家,她发现人们爱听她说这个新闻,而且她越说的凶险,人家听的越认真。于是她又把叶丰的情况填油加醋的和叶三媳妇说了一遍。
叶三媳妇一听病症顿时来了兴致道:“这要是放在过去,跳一场大神保证就好了,一定是冲着啥了。”
叶老太太也道:“可不是,听叶香说都去了邻镇了,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这要是过去,有个三灾八难的,哪儿有去医院的,不都是请个神,刮刮痧就好了吗!”
叶三媳妇道:“现在不兴这个了,都得去医院了,跳大神都没人信了。”转而又问叶老太太:“妈,真的就治不好了吗?”
叶老太太道:“那还有假,人家多少得这个病死的了。”转而又假意悲戚道:“你二哥这是啥命呢!就这么一个儿子,看来是保不住了!”
叶三媳妇听了惊诧道:“不能就不行了吧?要是不行早都回来了,应该是能治才到现在还没回来的。”
叶老太太道:“死马当活马医呗!谁知道呢?”
叶老太太像是找到了治同道合的同道中人一样,终于有人把她的话当回事儿了,婆媳两个直唠到快做饭了,叶老太太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