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听她所言,便知道刚才自己与绯烟情不自禁,都是因她所害,便喝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香玉把香炉重新放回桌上,自己也歪着身子在桌边坐下,翘起一只脚从裙底露出,不住地晃着。她眯着眼看着琥珀说道:“既然来了我们镜花馆,自然是要客官们玩得痛快才是!”话未说完,眼神一厉,口中也换了语气道,“而且,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不是,说吧,你溜到我房间外面偷听做什么?”
琥珀被她问得哑然,他这番过来,原本是为了验明她是否与长清教有关,此刻与她同处一室,便忍不住拿眼睛往她两只胳膊上瞧,看有没有梅花样的纹身。她上身的纱衣虽然轻薄,但仍旧看不真切。
香玉被他看得反倒又笑了起来,软语道:“小公子的爱好真是特别,别的地方都不看,盯着人家的胳膊做什么?”一边说一边已经扭动着身子走至琥珀面前,不等琥珀反应过来,一只细长的手掌伸出,瞬间便卡住了他的喉咙,“姐姐我可不是白看的哟!”
她虽然看起来柔弱,手中力道却不轻,眼见着尖利的指甲就要戳进琥珀的皮肉,琥珀也不是吃素的,一面打开她的手一面往后退。
香玉原本想查查他的来历,才留他性命至此,此番看来不过是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罢了,也懒得再次盘问,便痛下杀手,十根指尖犹如十柄利剑一般,伴着指甲上新涂的鲜红甲油,霞光一般朝琥珀双眼,喉咙,心口等各处要害刺来。
琥珀急忙招架,却发现这女子出手狠辣,而且如狐狸一般狡猾,眼神看着左边,伸手却是右边,眼看着是要被自己绊倒,却不想身子如蒲柳一般柔软,以及大的弧度从出其不意的角度再次攻来。琥珀虽有一身好力气,毕竟阅历有限,十来招下来,竟是抵挡不过,脸上身上多了十几道指尖划过的血印子,一路撞飞了屋里大大小小的陈设,渐渐败下阵来。
香玉蔑笑一声,一掌将他打翻在地,伸出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道:“今儿死在我的手里,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琥珀只觉得她的一只脚犹如千斤顶一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竟是一口热血吐了出来,心道,怕是内脏被她踩坏了!但是他已经没时间顾及这些,只见香玉两指伸出,直接朝他的眼眶伸了过来。
琥珀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道:“我还有话说!”
香玉愣了一下,伸出的手指停在了半空:“有什么话快说!”
琥珀只装作喘不过气,张大了嘴巴却是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香玉有些不耐烦,踩着他的脚稍微松了些,俯下身道:“你以为拖延时间就有用吗?”
一言未了,却发现琥珀瞪着红色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她,自己瞧着他的眼睛也似乎被粘住了一般,脑子开始有些混沌,心道不妙,但她毕竟久经考验,一时脚下一用力,硬生生又踩出琥珀一口鲜血出来,这才解了琥珀想要迷了她心智的法力,两步退了开去。
琥珀捂着胸口,翻身起来,又要挥拳过去,却见香玉双手张开拦住他道:“陆展凌是你什么人?”
琥珀没想到竟能在此处听到父亲的名字,手中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卡在了半空,喘着气道:“他是我爹,怎么了?”
香玉听了,眼中竟是露出惊喜之色,急忙道:“既然是自己人,就别打了!”
“谁跟你是自己人?”琥珀瞪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
香玉却已经收起了双手,表示自己不再有恶意,对他说:“我与你爹爹是旧相识,他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