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人声鼎沸的赌场里又多了十几号人。
赌坊老板是个矮胖子,像一只肥大的苍蝇一般搓着手从后面出来。石呆子一面大声叫嚷着给单独开个桌子,一面与那老板使眼色。这石呆子原本与老板是一伙儿的,哪里是没钱了卖祖传宝石?他们专挑那些有钱却又不懂世故的傻大哈下手,看人下菜,或是甜言蜜语奉承,或是用宝石作为诱饵,又或是使用激将之法,把人骗到这赌坊之内,双方一串通,对方哪有不输地精光的?等那冤大头走了,石呆子再与赌坊老板二八分成,拿了钱花天酒地去。
今日正好,有眼线过来说有个外地来的小姑娘,出手阔绰,身边就一个傻小子,也不怕他们闹事,便急忙使了个法子钓了过来,石呆子打眼瞧着,这小姑娘简直比那白糖还要傻甜,不禁心内暗喜。
绯烟一路进来,好奇地四处张望,赌坊内烟雾缭绕,人人都斗地脸红脖子粗,她丝毫不在意,东边桌子凑一下,西边桌子边又看一下,那石呆子连连咳嗽,她才回过神来,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我以前只在家里看过爹爹跟别人玩过。”
老板收拾了一张赌桌出来,问道:“你们赌什么?骰子,牌九,麻将,还是打马吊,四色牌?”
石呆子做出大方的态度:“让小妹妹来选吧!”他心想,管你选哪个,老板都与我做好了准备。
绯烟想了想:“别的我也不会,我又不喜欢摇骰盅哗啦哗啦响,就玩牌九吧!牌一翻,大小一比就完了!”
石呆子笑道:“姑娘人小,却十分爽快!”
一时,老板已经拿了一副三十二枚骨牌上来,乃是黑色木制的长方块,其中一面上下各有几枚点数,两人扔骰子各摸两张,按照上面的点数比大小。这两张手牌,若是成对子,则有至尊宝,双天,双地等大小次序,若不成对子,则把两张点数相加,单取末位一数为点数,从零至九,相互对比大小,这也是牌九名称的由来。
绯烟问道:“是一局定胜负还是?”
石呆子瞥了一眼老板,装作思索了一番,笑道:“还是三局两胜吧!既然要赌,自然要有些悬念才好玩!”
绯烟点头说有道理。
石呆子说她是客,让她先掷骰子。绯烟便接果两枚骰子,手中握了握,便往一个小茶盘里一扔,骰子滚了几下停下来,乃是三和六。
老板便亲自取了两枚骨牌,扣着放在绯烟面前。
石呆子也跟着扔了骰子,是个二三,老板也自是取了相应骨牌给他。
此时二人都有了手牌,石呆子先翻开了自己的,一张是上一点下四点的杂五,另一张是上三下四的杂七,因不是对子,所以按照规矩,需将两张相加,共得了十二点,只取尾数,因此只能算两点。
绯烟跟着翻了牌,却是一张十点梅花与一张上二下六的杂八,仍是相加取尾数,得了八点,自然是比石呆子的大。
绯烟高兴地直拍手,石呆子在一旁捶胸跺脚,心里却并不着急,只是窃笑,原来他与老板商议好了,第一局定是要对方赢的,引她以为自己牌运不错,放了心好更加放开了豪赌。
一时双方又各自扔了骰子,老板又发了牌,再次摊开。这一次,绯烟是一张杂八和一张两点的地牌,又不是对子,加起来正好是十点,却因只取末尾,因此只能算作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