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凤栖寒抱着暖炉,表情有点愕然。
泯泯挪了挪,把手也贴在暖炉上,“我们一起用就是了。”
凤栖寒没觉得炉子有多暖和,只觉得身边贴过来一个暖软的身子,后背不禁挺直了,万般不自在,却也舍不得再将暖炉丢回小姑娘怀里。只能看到睫毛轻轻颤了颤,又回归平静。
落北安美滋滋上了凤栖寒的这辆车,将缰绳抖开狠狠再车辕上一嗑,绳子上冻结的冰碴子稀稀拉拉得掉落,但是握在手里还是冰到骨子里。
因为醉酒不省人事,以及年纪尚轻被老奸巨猾的师兄摆了一道,柳冥霏要给坐在后面的小鬼玄武驾车。其实他不明白,这么小一个小孩,也不知师父是从哪里弄来的,出门历练也要随身带着。
平日里没见他有什么规矩,无非就是将师父叫做爹,被无视得多了,就转身投进师妹怀里,一天到晚黏黏糊糊,还特别能吃。师父也从未承认过他门徒的地位,那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恐怕只是师父一时兴起罢了。
前面的马车辘辘远去,柳冥霏一抖缰绳,轻喝一声,灵马迈开蹄子,遥遥跟了上去。
马车前几日新换了绸布,产自江南的软绸像是剑身似的,在阳光之下都会反光,车帘上缀了一排淡水珍珠,正是香车灵马,所到之处无人不侧目。
车是好车,马也是好马,按理说不该有什么问题,但是柳冥霏不久之后终于明白落北安为什么非要让他换一下了。
马车内。
“二哥哥,你饿不饿呀。”柳冥霏听出这是玄武的声音,随口答道,“不饿。”
“那……那你想不想吃东西啊?”玄武拽着马车前帘,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伸出一只手去戳他的后背。
柳冥霏冷不丁被戳一下,差点没把绳儿给吓甩出去,回过头来就看见这小孩趴在马车旁边,半个身子都要掉出去了,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还在半空中伸着,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咕噜转动着,一看就知道没在心里寻思什么好东西。
“坐好!”柳冥霏一急,声音就有点生硬,万一这家伙掉下去受了伤,那师父还不知道会怎么责罚自己。
玄武愣了一下,可怜巴巴得缩回手,低着头,“好吧。”
柳冥霏松了口气,一会儿功夫都没过,就感觉背后一只小手攀上来,瞪大眼睛朝后面看去,玄武居然颤颤巍巍爬出车厢,小小的脚上鞋都没穿好,踉跄着站在了车辕上。
柳冥霏:!!!
赶紧把人扶着抱在怀里,毕竟这情形也没法把他往车里推。
“你出来做什么?想驾车?”
玄武摇摇头,乖巧坐在他腿上,“我好饿啊,你怎么都不饿呢?”
你早上都吃了桌上一大半东西了,怎么还饿?属饕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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