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是真的,殿下带着逐月弓飞檐走壁,吓得整个归云堂集体以为逐月弓失窃,还瞎折腾那么久,那真是有意思了,被惊鸿一瞪,影觞赶忙规规矩矩站好,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
还别说,以前总觉得惊鸿大人牙尖嘴利,心狠手辣,现在一点都不觉得了。就连殿下养在宫里那个整天戴着面纱想搞神秘感的魔族圣女,只怕见了这张脸都要含恨而死。
什么都好,就是这张面具看着突然有点碍眼。
惊鸿总觉得众人的眼神飘忽不定的往他的脸上扫,登时怒火中烧,一瞪眼怒斥道,“看什么看!”
影觞低下头,叹道,长得好看的都是暴脾气么。也不知道惊鸿大人这一遭分身出去遭遇了什么,居然连面具都丢了。
…………
永夜不欲睡,虚堂闭还开。
却离灯影去,待得月光来。
窗子虚虚打开着,清冷的风扑面吹来,人家的灯火一盏一盏熄灭了,只留着泯泯房间内还留着细细的一根红烛。月光如水,泄了一地,仿佛两只脚都踩在银白色的水波里。
毛球支愣着两只小耳朵朝窗外看着,及其专注。
泯泯徘徊了一会,眼看着月上中天,夜已经过半了。
桌上摆着一个金黄的面具,和手上的戒指正是同一种色泽,她靠在床边,心思乱成一团。若要说那面具男找上门来的原因,她除了孤光以外也想不到别的人了。
事情肯定与她这个小菜鸟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一想到孤光被人追赶,还要半夜堵在巷子里拿骷髅吓,就觉得好残忍。
她也不去想一个能惹上强敌的人又怎么会畏惧敌人,只八被子卷起来抱着滚来滚去。
好困啊……
都这么晚了,他也不来一趟了么?
泯泯是坚决不肯承认她居然此时有点想见到孤光,可是想到有这样一种可能性还是使她有点羞恼,于是干脆起身,“啪”的一声把窗子关上了。
她才不会承认等到这么晚是因为那个讨厌鬼呢!
毛球抖了抖耳朵,看着窗子被大力一拍,又被窗棂弹了回来,反而比之前打开的更大了。
泯泯皱着眉头往床上一倒,拿被子蒙住头。
到底是少年心性,不消片刻,便忘却了先前烦恼的事情,握着被子的手渐渐松了开来,眉头也舒展开,眼皮轻微噏动着,已陷入了黑甜梦想。
屋内静悄悄的,唯有红烛燃着短短的烛芯,毛球瞅着窗外,耳朵又动了动。
窗子被风吹得更开,一个人影轻轻落在地上,侧着脸去看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姑娘,唇角露出一个笑意来,将发丝拨到身后,轻轻坐在床畔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不知看了多久,才站起身来,将帘子放下,吹了所剩无几的烛火,从窗户一跃而出。
毛球歪着头,窗户外面伸出一只手,在月光下如同玉一样洁白,把窗户轻轻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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