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泯没注意到,也看不懂,倒是在那修长白皙肤质细腻的脖颈上看到了一个突出的喉结,霎时额角流下了瀑布一样的冷汗,“你是男的?”
“是的呀。”孤光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呢。”
是了,他的声音怎么听也该是个男性的才对,只是因为她先入为主的观念,才会以为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是个女子。更不要说,他这个身高比自己高上许多,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更是一马平川。
泯泯眼前发虚,觉得自己真是蠢爆了。
“咕咕!”毛球蹲在地上吃完了糕点,一双黑溜溜豆豆眼终于抬了起来,在两个人之间逡巡着。
孤光这才垂下眸子,看了一眼矮墩墩的白色物体,笑了一声,“你养的?和你真像。”
一旁桌子上摆满了一小袋一小袋的蜜饯,硬生生码了一桌子。毛球吃得嘴边的毛毛上都是饼屑,蠢得就像某个表情包:“弱小,可怜,无助,但能吃”。
泯泯把毛球抱起来,非常不客气道,“你能不能离开我的房间?
孤光语气中带着难过,一看他的表情,却分明是眉眼弯弯,“微云怎么总是赶我走,不是还收了哥哥的礼物吗?”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泯泯才发现自己被强制性套上的戒指,和他手上的那一枚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自己这一个稍稍宽度小一点,更加精致,不禁有点生气,这是她愿意收的吗?
“我不要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泯泯用劲拔,戒指纹丝不动。
孤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意凝滞了一瞬,唇边只剩下一点微薄的弧度,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是生气了。
“东西送你了,就是你的,你收好就是了。”孤光说罢,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飞跃而下,一点群青的衣摆转瞬间就消失在了窗子边。
泯泯感觉莫名其妙,这人说生气就生气,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吗?
不过看他负气离开的样子,泯泯心里倒是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胸口闷闷的。赶走他难道不是自己希望的吗?
怎么却不高兴呢?
泯泯皱着眉头,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毛球蹭了蹭她的手,“咕咕!”
姐姐怎么了呀?
这么明显吗?毛球这么傻都看出来了?
泯泯烦得不行,把客房里填充着干稻壳的枕头狠狠砸在床上,听见那稀里哗啦乱响的声音更烦了。
孤光。
看见了他就烦,却还有一种隐藏着的东西死死贴在心的最里面,揭不掉,摸不着,让她捉摸不透。难道是喜欢上他了?
泯泯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一可怕的可能性,赶紧在脑海中将它否决掉。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回头看见那扇大开着的窗户,走上前去将它关上,锁死,这才勉强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