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泯:……
好不容易是到了。雕兄心情不好,斜斜地急冲下去,差点没把泯泯吃的几块糕全部贡献出来,又想起了一些雕背上不好的回忆。
跳下雕背,适应了高空飞行带来的头昏脑涨的副作用以后,泯泯细细打量着面前这座院子,从格局到细节来看,都属于秀气的闺秀之风。
而且进去以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院子里种满了芍药,虽然没开花,但是她还是认得的,那神似牡丹,却比牡丹叶片更加细瘦,且长着尖端的叶片,正是芍药无疑。
窄窄的幽径,精心修剪过的花枝,没有一处像是金鲤这个直男能做出来的。
泯泯疑惑,如果这里不是金鲤的院子,那他带她来一个女修的院子里来做什么?
推开雕花的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苦而清香。
这里怎么会有比张荀的药庐的药味还要重的地方?
金鲤轻车熟路地引着她进了内室,除了入门处的一串珠帘,什么饰物都没有了,屋内简洁而干净。
以至于泯泯一眼就看见塌上那个人。
清瘦容颜,柔和的气质,却只能穿着雪白的中衣,躺在塌上,眼睫轻动。
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隐约见到塌前两个身影,元凝一愣,捂着唇咳嗽不止,手里的巾帕上深红浅红,都是新的或者旧的血迹。
本来是个美人,如今却消瘦得不见丰韵,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了。
金鲤眼瞳一缩,神色是泯泯没见过的冷,上前抽出那张帕子,道,“元凝,都这样了,你还打算撑多久?”
“阿鲤。”元凝勉强撑起身子,脸色更加苍白,“这个病好不了的。”
阿狸?泯泯脑子里出现一些不太合适的东西。
见状,她也明白把自己拉过来是干嘛的了。
便直接将手搭上元凝过分详细的手腕,细细切脉。
端详着她的症状,泯泯心中凉了几分,开口道,“缥缈丹是给元师姐要的?”
虽是这么问,心里已是肯定了。
元凝愣了愣,看向金鲤。
金鲤点头。
泯泯叹了口气,元凝神色已是黯淡几分。
这心疾恐怕是天生的,而且很严重,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没法救。
泯泯虽然是医修,但也没有活死人医白骨的功能。况且人心是人之根本,任谁来治,也都是一样的。
白骨也许可以生肉,心脏却无法修复。这本来就是本末的关系,泯泯深知这一点。
金鲤的眼神太灼热了,如同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她身上了似的。
元凝苦笑一声。她的病。她自己如何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各位医修仙长给她诊过多次,只说好生养着,倒也没有谁真的根除了这病的。眼前这位只是个小姑娘,恐怕不过是个弟子,怎么能救她的性命?
泯泯收回手,突然眼睛一亮。
“这个病……”她道,眼看着金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不知怎么这么关心元凝师姐,泯泯闻到了八卦的芬芳,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还真有个办法。”
“不过不是根治就是了。”瞥了一眼略微失望的元凝,泯泯道在怀里摸了摸,递给她一个瓶子,道,“这个你先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