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是谁?”
泯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元师姐带的那个小徒弟啊,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认不出来他了?”
“啊,是他啊!”莫灵音恍然大悟,“隔得太远,看不清嘛!果然是距离产生美,隔得远一点看还人模狗样的。”
泯泯:……
莫灵音向来不怎么热衷学习,近来也愈发刻苦了。
从她居然开始听课就能看得出来,书上还乱七八糟得画了一堆意味不明的线条。
在几天前,这几本课本分明还是崭新的。
泯泯心道她终于浪子回头了,谁知莫灵音头也不抬地道,“在年终考核面前,别说浪子,天王老子都得学。”
泯泯:“……你说得对。”
仙长在台上不曾讲课,先将弟子们痛骂一顿,然后又苦口婆心地劝告半天,最后面无表情地表示,“你们如果过不了年终考核我束脩一分不少”。
总之就是大家不学,就是孙子,但不管你们当不当孙子,我还是仙长,一点影响都没有。钱都不少拿一分的。
泯泯听着,心道,束脩不少,估摸着提成得少,不然这么凶地看着他们做什么?
必修课过后,要去张荀的药庐上选修课。
也就是医修们上“专业课”的地方。
院子里摆着几个筐,林寒水半蹲在那里拨弄着里面的灵株,将成色不好的取出,放在药篮中。
突然抬起头,前面的小路上一个粉衣少神采飞扬,笑吟吟地过来了。
泯泯道,“我悄悄地来,师兄怎么发现的?”
林寒水眨眼,放下手里的灵株,站起身来,“师妹身上有药香。”
她将手臂凑到面前闻了闻,皱眉道,“什么啊,我怎么没有闻到!”
林寒水摇了摇头,端的是浅浅一笑,转身进课室去了。
曲径回廊,黛瓦木梁。
药庐内的朴素无华,偏偏透着安宁和清香。
林寒水一身白色直缀,一点花纹也不带。走到门前,推开课室的那只手和黑色木门形成强烈的对比。
君子如玉,手也如玉。
泯泯歪着头瞧了瞧,也跟着进了课室。
林寒水站在课室前面,原本张仙长授课的地方,将书案叩了叩。
弟子们精神一振,纷纷朝台上看过去。
林寒水道,“今日仙长不授课,每个人当堂画出人体经络图,标好穴位以及名称,午时一到,便交与我。”
弟子或咧着嘴哭丧着脸,或赶紧低下头翻书试图抱佛脚的都有,仿佛林寒水说的是午时一到就拿去问斩,面容焦虑得如同没几个时辰好活了。
林寒水道,“书都合上,现在就开始吧。”
他身为医修资历最深的大弟子,在张荀不在的时候就是所有弟子最崇拜的大师兄。
常常代替张仙长管教弟子,也无人敢不听从。
泯泯心道白拎这么些书过来了。
人体经络早就在脑海里刻着,熟悉无比,就算倒着也能给画出来。
泯泯提着笔,并不觉得紧张,三下五除二画完了,盘算着可不可以提前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