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嗣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说道,“李大人若有其他看法,尽管直言。”
叫李大人的那个幕僚表情微动,但又摇头道,“李某并无其他意见。”
凌承嗣从书桌后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幕僚,诚恳道,“我知晓众位一心为我效力,所想所言都是为我着想,所以众位若有任何想法见解,请不讳直言,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凌承嗣说完躬身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承嗣万分感激。”
几位幕僚十分触动,脸上露出惊讶感动之色,连忙也躬下身子。
瘦脸留须的幕僚忙道,“主子万不可行此大礼,我等皆为一介白身,实在是受不起呀。”
其他几位幕僚也是纷纷附和,而那个姓李的幕僚更是面色复杂,夹杂着感动羞愧和激动的神色。
凌承嗣行礼后抬起身子,见到众人带着些不赞同,便摆手道,“众位为我之事劳心竭虑,这一礼又有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
他说完看向姓李的幕僚,又说道,“我知晓李大人仍有话说,还请直言。”
姓李的幕僚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肤黄无须,气质儒雅。
他脸上带着惭愧之色,对着凌承嗣说道,“李某刚来不久,并不太清楚三皇子的为人性格,所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是惭愧。”
他朝着凌承嗣深深行了一礼,又看向其他幕僚,拱手道,“能为三皇子效力,能与各位同僚共事,实乃李某的幸事,李某实在不应该敝帚自珍。”
“李大人不必担忧,”那位瘦脸留须的幕僚笑道,“在这里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主子不会见怪的。”
姓李的幕僚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对着凌承嗣说道,“刚才属下想提醒三皇子的便是,虽然三皇子占着嫡长的名分,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会有人威胁到三皇子的继承之位。”
“但是众位有曾想过,为何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姓李的幕僚这话一出,其他幕僚不禁面面相觑,而凌承嗣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郁,他想到了几月前与汾阳王的那一番谈话。
瘦脸留须的幕僚咳了咳,说道,“此事我们之前也有过讨论。”
他还没有再说几句,幕僚中有一人开口道,“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而膝下皇子都还没有一人成家,有可能还不想这么早便立太子罢。”
姓李的幕僚看了一眼开口之人,发现那人面容普通,年纪约三十左右,长得无甚特点。
“请问这位如何称呼?”姓李的幕僚问道。
“晚生姓于。”那人态度倒是十分恭谦。
“于大人的看法也没有错,只是过于片面。”这李大人说得十分直接,不太客气,让那个姓于的幕僚脸色僵了僵。
“当今陛下开国才数十年,最看重的便是统治的稳固,而立太子便是稳固朝政人心最重要的举措之一,这对也不对?”李大人看向众人,众人纷纷点头。
“所以我才说于大人的看法过于片面。”这李大人淡淡说了一句,朝姓于的幕僚示意了一下,那人僵着脸笑了笑。
凌承嗣看着书房中侃侃而谈的李大人,眼神认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