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乡道:“师兄此时应该召集人手,去现场勘查线索。那伙贼人或许还未走远,灵石也有追回的可能。”
那弟子这才反应过来,看了南无乡一眼,连忙叫道:“对对!师弟稍待,我这就派人查探。”
这弟子话落便转身而走,南无乡一人在此,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如此等了半个时辰,南无乡正要离开之时,门外终于又来了两人。其一是方才的掌柜,另一个气质出众,身着黄袍。
“是你最先发现京门城外惨案的现场,并通风报信的么?”这名身着黄袍之人,按着腰间的宝剑道。
“是我来此报信,你们捉到肇事之人了么?”南无乡从对方语气中感受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冷漠之气,颇为不快。但他自认为交代清楚之后,便也无需再与这些人打交道,也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现场处理的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线索,想必是早有预谋的。如今并无别的线索在,所以后续的调查还请你配合一二。对了,在下周存礼,敢问师弟大名。”
“在下南无乡,有什么需要我的,快点说吧。”无乡见对方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同样面无表情的道。
“此事太过重大,已超过我的职权。南师弟就在我处稍待,晚时玉皇观会派专人来问的。”
“哼!周师兄的意思,莫非在下还不能离开你这地方了?”
“这个……”周存礼自认言语中早已说的明白,一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白的问,“此事太过重大,相信南兄既然愿意出手相助,想必也不想节外生枝。作为本案唯一证人,留在此处,也是为你安全着想。”
“呵!我来此报讯,是为减少你等损失。现在你们不去追查真凶,反对我露出不善之意,莫非要将这罪名扣在我头上不成?”南无乡说话之间,脚步朝前一跺,身上金光散发,眼中寒光乍起,气势骤然一变。
周存礼原就有几分心虚,被南无乡气势所迫,后退了两步。却想到自己是修仙之人,能力还在对方之上,便定住身形,但也不敢在再如先前强硬:“南师弟不要误会,这等大事谁敢胡乱推卸。不过我等已失了凶手的踪迹,若是连唯一证人也留不住,少不了要被处罚的。”
“哼!带我到住处吧。记得我只吃素菜,平时不要打扰我修行。否则,我不想留,你们未必拦得下!”南无乡言毕不理会二人,径直朝店内走去。他联想到平山城内地师府同门同样是一副推脱之意,哪里还不知这些人的心思?只不过事已至此,争辩无用,反不如顺了几人之意。反正他不信这些推脱误事的人能够免于责罚的话,自己报信示警反而会惹上麻烦。
“这……”那掌柜打扮的弟子才说一个字,便被周存礼打断:“按他说的做,还怕他吃穷了你不成?”
“是。小侄明白了。”说罢赶紧从后面追了上去。
“纵然留住此人,但灵石被劫,又损失诸多人手,想要逃避处罚,也是不可能之事了。”此时身边再无他人,周存礼再不复先前蛮横气势,愁眉苦脸的道。
“有人抢灵石,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呀!”却是那掌柜送过了南无乡,回身抱怨道。
“也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周存礼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立即重新振作,再换成一副气定神闲之色,转身走入内堂。他在内堂中打开一个暗阁,自其中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翠绿欲滴的玉石。此石唤作传音石,是用一种并生的灵玉制成。这种灵玉论质地还不如凡玉,但却有一个特性,便是将此玉分成两半之后,其中一块发生变化,另一块也会产生反应。有炼器者便依据这种特性,炼制出这种传音工具来。其玉的体积越大,传音的距离也就越远,炼制的越是精心,传音的质量也就越清晰。
周存礼冲那玉石口吐一道灵气,玉石立马绿光大放。冲着玉石将方才盘算好的说出说了一遍,那边顿时传来一阵斥责、惊怒之声。虽远隔万里,仍将他吓得肝胆欲裂。
平山城内,九州商行中。纪无笙正与一名看似五十左右,掌柜打扮的老者,复述南无乡所言之事。此人是地师府中道字辈弟子,唤作梁道鸿。
“嗯。护送灵石者都有御神的修为,这伙人能杀掉全部八名护卫还没有损伤,确实不是我们一个联络处能够对付的。这件事你处理的不错,反正押运灵石的弟子们已拿到了交割灵石的契文,此事跟我们地师府再也没有关系的。”梁道鸿听闻汇报之后,连连点头说道。
“那那位南师弟?”
“哼!放心。玉皇观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的,不过叫他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好。谁让他不知好歹,什么闲事都敢管,还差点让此事牵连到你我身上。”梁鸿道义正言辞道。可怜无乡一时好义,反被人当做是管闲事了。
“那要不要将此事回报给府中?”
“嗯——”梁道鸿将沉吟声拉的好长,一捋胡须,“此事确实不得不报,不过你稍待一二,先将南无乡所言整理一番,再禀报府内吧。”
“是。”纪无笙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