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这个时候,汤悦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她很少能拥有这样自得地与人分享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尤其是负面情绪。
楠楠说过她像个翁,还是上下双层,整个翁的开口不对着分层开口的那种。
她这个翁在一开始,其实也没那么难往外倾倒翁里装着的东西,是在漫长的时间中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楠楠算是最先掌握到从里面取出东西诀窍的人,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的挚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翁里装着的东西已经到了她本人都很难顺利的倒出来的程度了。
虽然下层的负面她努力保持着一种收支平衡不再增加的状态,但是不经释放只是自我消化,容器的容量总是有限的,总会有装满的一天。
那么,到那一天,这个翁也就被撑爆了。
容器爆裂以后到底还能不能重塑一个新的容器,这是谁都无法确定的。
汤悦并不拥有很多这样的让她自由担忧自我状态的时间,实际上,运动员刚和她聊完,她的助理就跑过来了。
助理之前一直没逮着机会上来,毕竟看汤悦当时的状态,她上来也没有很大的作用。
现在估计是情绪更平复了,她这才上来跟汤悦说了两句:“小悦姐,这次录制的老师们说中午想找个地方大家一块儿聚个餐聊聊天什么的。”
“这会儿您大概也聊得差不多了,要不咱现在就过去吧?”
汤悦轻微点了点头,但助理毕竟是跟了她很久的人,自然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不悦。
长久以来养成的求生欲让她没有细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虽然汤悦很少对无关人士发泄情绪,但是在助理看来,汤悦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低气压的状态就够吓人的了。
汤悦和运动员自然是坐的两辆车的去的另外所有人刚才商量的聚餐的地方。
也因此,让她有机会在车上和助理沟通一点,比较涉及她的隐私的问题。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问题。
“关导之前说要给我排的几个宣传活动和综艺,公司都签合同了吗?”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小悦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汤悦这会儿已经直接手快到拨通了关导的电话,因此,即使没得到回答,助理也没继续追问。
关导这两天的行程并不满,因此,第一个电话就接通了。
“怎么了丫头,这会儿你不是该在录节目么?”
汤悦都没怎么组织语言,非常直接地开了口:“关导,有件事想征求您的同意。”
助理心里现在就是两个字无限循环。
药丸。
汤悦不用开口,以助理对她的了解,都能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这可真是吃了大事了,希望她现在上报公司以后公司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