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白氏兄弟都死了,他也不想张同敞死。
“大人。”忽然有禀报说道:“对面来人了。”
瞿式耜本想说不见,但是一看一些将领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叹,暗道:“须想个办法,绝了他们的念想。”话到了嘴边,说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个人进来了。
瞿式耜一见此人,就知道不是一个重要人物。此人一进来就跪倒在地,说道:“小的拜见大人。”
瞿式耜说道:“你桂林人?”瞿式耜能听出来这个话语之中,浓浓的桂林味道。
“正是,小人本是一行商,被大将军赏识,派为使者。瞿大人乃是大夏首辅之高徒,令师如今是大夏文官第一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枢机,调理阴阳。瞿大人只要来投,大将军保举瞿大人直入内阁,与令师同殿为臣,岂不是一段佳话。”这个行商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时背下来一段话,说道。
瞿式耜听见钱谦益的内容,心中猛地一紧,一股杀意在眉目之间酝酿。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瞿式耜当年在钱谦益门下,当初有多爱戴钱谦益,而今就有多恨钱谦益。在家中,任何关于钱谦益的话题都不许说。他待下人一般很宽厚,但是如果有人犯了这一条,他定然重重责罚。
这
些反应出他矛盾的心情。钱谦益弟子众多,对瞿式耜真的很好。但是钱谦益却做出这样让他不迟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钱谦益,故而下意思回避任何有关钱谦益的事情。
就当这个世界之上,没有这个人。就当他从来没有这个老师。
瞿式耜本来就想用决绝的手法,来斩断下面的其他想法,只是见了过来的人是一个小喽啰,杀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本想高抬一手,却不想触了他的逆鳞,故而他冷冷的说道:“说完了吗吧?”
这个行商似乎也感到气氛不大对,不敢多说,低头说道:“小的说完了。”
瞿式耜说道:“罗汝才不过一介马贼,而今沐猴而冠,就以为真是一个人物了,我瞿式耜与逆贼无话可说。来人,拖出去斩了。”
“是。”立即有亲卫出列,压着这个行商拖了出去。
这个行商当时就被吓得尿裤子,大声说道:“瞿大人饶命,瞿大人饶命。”
只是瞿式耜脸色如冰,谁敢多说一言,只听外面一声惨叫,就已经斩讫来报了。
瞿式耜说道:“将这个人头送给张轩。”
“是。”有人下去安排了。
瞿式耜眼睛余光,看一些人心中微微动摇的目光,也变得坚硬起来。
毕竟斩使,是最为坚决的态度回应。有这个态度在先,他们就是想投降,也要掂量一下。至于他们心中对瞿式耜有没有心中怨意,就不是瞿式耜所关心的了。
忽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来到瞿式耜身侧,在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瞿式耜心中一震,心中暗道:“果不出所料。”
这个人是瞿式耜派人去将马吉翔所部拉过来的人。马吉翔所部虽然是锦衣卫,但是还是有一点战斗力的,这个时候瞿式耜恨不得将桂林城之中所有男丁都送上战场,又怎么能忘记马吉翔?
只是刚刚这人说的话,不是别的,就是永历带着马吉翔所部已经从北门逃走了。
这边交战正烈,那边把腿就跑,这很永历。
瞿式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消息决计不能泄露。故而他心中多大震动,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反而好像是一件小事一样,说道:“知道了。”随即挥手让人下去。
不过,瞿式耜也知道,这消息封锁不了多长时间。
一旦消息传开,在场这些人会做些什么,瞿式耜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桂林城最后的希望就没有了,所以他必须消息传开之前,做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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