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看不出来就算了,难不成所有人都未曾发现死者的不对劲?
尤其是老鸨,她调教过的姑娘不胜枚举,应当是最能看出死者女儿身身份之人......
唐安羽双唇紧抿,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突的,掌心一握折扇,视线在厅内几人身上一扫,随即落在了陆任嘉的身上:
“或许,我们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
待几人的目光皆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才缓缓道来:
“为什么死者生前和死后,就一定是同一人呢?并无人见过死者身前与死后的模样不是吗?”
此话听着虽是有些怪异,但在场几人俱是心神一震。
陆任嘉缓了缓神后,道:“你的意思是说,几日前来双桂县的那人是凶手,那几日对方也是在故意曝光自己?”
唐安羽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如此一来,就能够解释对方为何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了。”
谢瑾澜却提出了质疑:“可是,凶手为何要故意曝光自己?无声无息的杀掉死者,对他来说不是更容易脱身吗?”
江华明附和道:“我同意谢大人的说法。还有一点就是,凶手究竟是男是女?”
唐安羽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尴尬的用折扇戳了戳自个儿的脸颊后,道:“如此,是卑职思虑不周了。”
谢瑾澜微一摇头,笑道:
“唐仵作所言也不无道理。能让湘湘馆的老鸨都不能识破死者的女儿身,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死者的伪装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二是去往湘湘馆的本就是一位男子。本官更倾向于后者。如此一来,凶手极大可能是一名男子。”
陆任嘉若有所思:“如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只能说明凶手筹谋已久,此案怕是有些棘手了。”
谢瑾澜眉头一挑:“陆大人此言,可是想到了什么?”
陆任嘉微一颔首,眉心紧蹙:“谢大人可曾想过,凶手为何要把死者伪装成他自己的模样?”
谢瑾澜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陆大人的意思是说,凶手在杀害死者之后,并未离开双桂县,而是以死者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如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凶手的确是筹谋已久。”
江华明重重一锤身侧的茶几,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此人也太过嚣张了!这是在故意挑衅官府吗?”
谢瑾澜敛眉道:“本官猜测,或许死者就是凶手前几日接触过的百姓之一。”
陆任嘉道:“不错,凶手必然要先观察死者近日的言行,这才好更好的伪装。”
江华明却是有些不解:“可是,凶手要如何伪装成死者的模样?就算是易容之术,也不能改变凶手的身形。难不成死者与凶手本就身形相差无几?”
谢瑾澜道:“江捕头亦是习武之人,可曾听说过缩骨功?”
江华明瞬间瞳孔一缩,却依旧有所疑虑:“可这缩骨功并非人人皆可练成,此功夫对人体的骨骼有十分严格的要求。能练此功者,皆是千里挑一。”
唐安羽插嘴道:“或许凶手就是这难得的奇才。”
江华明轻瞥了他一眼,却并未出言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