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瞥了一眼一旁似懊悔似愧疚的阮叶蓁,面无表情的淡淡道:“墨砚,你话太多了。”
只是这一回,墨砚却并未如往常那般明事理的止住了话头:
“公子,就算您要责罚墨砚,墨砚也一定要把话说完。您明明知道的,那位想在您回京之前,置您于死地。
如此,您还打算在此地逗留,您当真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吗?”
谢瑾澜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满了大半的酒水剧烈晃动着从杯口溢出,些许滴落在桌上,些许溅在手上。
只见他沉沉的看着墨砚:“墨砚!”
墨砚虽是惧怕他这样的眼神,却是强装镇定,依旧不躲不闪的与之对视。
最终,还是谢瑾澜卸去了浑身的气势,摇头笑道:
“墨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放心,你家公子我可是惜命的很,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自己出事的。在京中之时,那人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他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就从怀里取出帕子,轻轻擦拭着手上的酒渍。
谢瑾澜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着实让墨砚很是头疼:
“公子,墨砚知道您留在此地并不是为了陆县令,也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替死者伸冤。您就不能跟墨砚说出真正的原因吗?”
谢瑾澜瞥了一眼阮叶蓁,意有所指的笑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说真话,实在是此事说来话长。”
墨砚道:“那就长话短说。”
谢瑾澜又道:“但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我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墨砚顿时哭笑不得:“公子,您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说吗?”
话落,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落寞了起来:
“公子,墨砚跟随了您这么多年,墨砚的为人如何您难道不清楚吗?为何时至今日,您还是这般不信任墨砚,还是如此防备着墨砚?”
谢瑾澜瞬间哑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待墨砚离去后,看着神情有些复杂的谢瑾澜,阮叶蓁小心翼翼的开口:“谢瑾澜,你还好吗?”
谢瑾澜顿时收起了满心的思绪,漫不经心的笑道:“你别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你置自己的安全于不顾,你没那么重要。”
阮叶蓁已经习惯了他的嘴下不留情,却是十分怀疑他的说辞:“那你留在此地,究竟为何?”
谢瑾澜轻轻的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阮叶蓁见此,很是气馁。
谢瑾澜这人真的是,心防着实重的很,事情总是不愿对人言......
阮叶蓁的双眸骨碌碌的乱转,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眼见着谢瑾澜端起酒杯就要往嘴边送去,阮叶蓁赶紧停下脑中思绪,阻止道:“谢瑾澜,你手上有伤,不能喝酒!”
谢瑾澜动作一顿,轻轻放下酒杯,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有我的父母妻子才有资格管我这些,不知阮姑娘是以何种身份?”
阮叶蓁瞬间涨红了脸,赶紧出声打断:“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