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叶蓁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你身为临安县的父母官,可以离开那么长时间吗?”
谢瑾澜顿时笑了:
“大邺朝律法有言,但凡是外派的官员,一年之中可有两个月的假期。我父亲好歹也是皇商之首,让我的假期再延长两个月,这个能力他还是有的。”
阮叶蓁道:“说到这个,谢瑾澜,既然你父亲是皇商之首,那你为何会被外派到临安县那等穷乡僻壤上任?”
谢瑾澜淡笑道:“如若我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可相信?”
阮叶蓁顿时惊讶的瞪大了杏眼:“为何?”
谢瑾澜不答反问:“你相信我说的?”
阮叶蓁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信?你并没有骗我的理由。”
谢瑾澜眼帘微垂,眼中闪过几分复杂,却是不语。
阮叶蓁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何会想去临安县?”
谢瑾澜收起心中思绪,漫不经心的道:“过惯了京中那等繁华的日子,觉得无趣,想来点不一样的。”
阮叶蓁怀疑的看着他:“是吗?”
谢瑾澜不置可否:“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原因?”
阮叶蓁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是下意识觉得,这应当不是真正的原由。但她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谢瑾澜道了一句:“我该回去了。”
而后径自越过了阮叶蓁,朝来路走去。
......
谢瑾澜甫一到风间客栈的门口,就见墨砚站在那处翘首以盼。
见到他的身影,墨砚快步迎了上来,惊喜中带着几分焦急:
“公子你这大晚上的去哪儿了?真真是急死墨砚了!”
谢瑾澜轻斜了墨砚一眼,好笑道:“怎么的,我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怕我丢了不成?”
话音未落,径自入了大门,朝楼上走去。
墨砚赶紧跟上,见客栈内宾客云集,人声鼎沸,不由得靠近谢瑾澜压低声音道:
“公子,此时非常时期,咱们在双桂县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要真出了什么事,老爷在京中山高水远的,也是鞭长莫及啊!”
谢瑾澜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我知道分寸。”
墨砚见谢瑾澜一副不上心的模样,更是急了:“公子,万事小心为上,别忘了您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此刻二人恰好行至谢瑾澜的房间门口。
谢瑾澜神色一顿,推门而入的同时道了一句:“墨砚,注意你的言辞!”
墨砚紧跟而入,面上不由得闪过几分懊恼。
关上房门后,他看着谢瑾澜的背影,低低道:“公子,方才是墨砚无状了。”
谢瑾澜随意的摆了摆手:“下不为例!退下吧。”声音听不出喜怒。
墨砚不知自家公子究竟是何想法,却也只能恭敬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