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瑾澜后背、手臂几处,以及脑袋上插好银针之后,刘大夫又解开了谢瑾澜左手上的帕子。而后放轻了动作清理干净他的伤口,把瓷瓶中的药粉适量的倒在伤口处。
这时,刘大夫下意识的看了谢瑾澜一眼。
但见他面色如常,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眼中不由得闪过几分赞赏。
这伤药虽是对伤口愈合有极大的帮助,但在撒上伤口那一刻,却是会狠狠的刺激伤口。这年轻人竟然一分不适都未曾表现出来!
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后,刘大夫从榻边起身:“两刻钟后我再来拔针。”
说着,就带着黄记一离开了内堂。
墨砚环顾内堂,而后搬过一张矮几坐在谢瑾澜身侧,低声道:
“公子,都说这百草堂的刘大夫医术高明,医者仁心,对伤患很是和善,小的怎么看他方才好似很不待见您?”
谢瑾澜笑道:“传言不假,刘大夫只是觉得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才有些动怒了。”
墨砚恍然:“原来如此。”
心中对刘大夫的好感瞬间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两刻钟后,刘大夫进来拔了谢瑾澜身上的银针,留下一句:“穿好衣服出来。”再一次带着黄记一离开了内堂。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刘大夫当真是医术高明,针灸之后,谢瑾澜只觉得左手的伤口不再如先前那般疼痛了。
把自个儿整理妥当后,谢瑾澜径自出了内堂,就见刘大夫坐在先前的位置上,埋首‘唰唰唰’的写着药方。
不消片刻,他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轻轻吹了吹墨迹后,刘大夫把手中的药方朝身侧的黄记一跟前一递:“按照这药方抓个六帖。”
待黄记一接过药方离去后,谢瑾澜这才上前,在刘大夫对面入座:“多谢刘大夫。”
此刻的刘大夫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和善模样:
“有什么可谢的?我是大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你这伤口,这几日切记不可沾水。还有饮食方面也要注意,切勿饮酒,辛辣之物不可食之......”
这时,一旁的阮叶蓁上前仔细的打量了谢瑾澜一番,但她着实看不出谢瑾澜此时与针灸之前有何区别,只能作罢。
谢瑾澜淡笑着听着刘大夫的叮嘱,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耐,也不知是否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一旁的墨砚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刘大夫,好似要把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记在脑海里。
片刻后,黄记一拿着抓好绑好的六帖药包,以及几个白色瓷瓶轻轻放在了桌上:“师父,药抓好了。”
刘大夫微一颔首,先把药包轻轻往谢瑾澜跟前一推:“每日早晚各一贴,用中火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再用小火煎成半碗。连服三日。”
而后把瓷瓶轻轻推了过去:“伤口处每隔十二个时辰换一次药。三日后再来。”
谢瑾澜道:“有劳刘大夫了。”
随即给了墨砚一个眼神。
墨砚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一脸笑意:“真是麻烦刘大夫了。”而后拿过桌上的瓷瓶与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