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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众人的情绪逐渐高涨起来,谢瑾澜又是重重的一拍惊堂木:“肃静!”
众人心中顿时一紧,立马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谢瑾澜。
站在谢瑾澜身侧的阮叶蓁虽是没有言语,面上却是带了几分期待之色。
谢瑾澜看向左下首的陈主簿:“陈主簿,此等情况可有先例?”
陈主簿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谢瑾澜的意思,放下手中的毛笔拱手道:“启禀大人,此案在梧州并无先例!”
在堂下众人面露失望之时,他又接着道:
“但下官曾在关于其他州县的宗卷中,看到过类似的情况。一个屠夫当街砍死了一个纨绔子弟,围观的百姓不但不阻止,反而还拍手叫好。
只因那人仗着自己的家世以及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时常占一些颇有姿色的女子的便宜。甚至有时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偷摸进女子的闺房,强迫那女子成就一番好事。
那些女子都只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再加上没有关键的证据证明是那纨绔所为。虽说众多百姓皆是人证,可依旧未能定了那人的罪。
屠夫是因为即将出嫁的闺女被那纨绔染指,郁郁寡欢几日后就投河自尽了,这才豁出了性命杀了那人。
后来这屠夫被抓进了县牢,不日将被处斩。当地的百姓联名上书,请求县令饶其一命。那县令为官清廉,为人却是有些迂腐。直至行邢当日,仍旧没有改了判决。
于是百姓们联和起来,在囚车的必经之路直接拦住了去路。无论衙差们如何威胁恐吓,都不肯退让一步。
这事情闹得这般大,直接惊动了当地的知府。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知府就直接改判屠夫无期徒刑。”
谢瑾澜闻言,微一沉吟,随即道:“既有先例,本官顺应民意亦是不算滥用职权。本官宣布,改判张小柳无期徒刑!”
堂下百姓顿时叩首:“大人英明!”
谢瑾澜神色未变,侧脸看向陈主簿:“此时就交由你去处理!”
陈主簿拱手道:“下官领命!”
谢瑾澜轻应了一声,随即一拍惊堂木:“退堂!”
直至谢瑾澜离开公堂,百姓们面带喜色,三三两两的结伴着走出了县衙大门。
对于自己能够劝服县令大人改了判决一事,他们心中不免有些骄傲。一些人甚至觉得今儿个这事,他可以回去跟人吹嘘一辈子了!
看着谢瑾澜十分随意的摘下头顶的乌纱丢给后头跟着的墨砚,一副闲庭漫步的模样,阮叶蓁眉心微蹙,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突的,她的脑中灵光一闪,不太确定道:“谢瑾澜,那些为张小柳求情的百姓,是不是你故意让人去煽动的?”
谢瑾澜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阮叶蓁面上一喜,随即又是不解:
“可是自昨日起我就一直跟着你,没见你对谁下过这样的命令啊?难道早在知晓张小柳是真凶的那一日,你就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阮叶蓁一副求肯定的模样,谢瑾澜不可置否一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一看谢瑾澜的表情,阮叶蓁就知晓自己猜的不对。可是,饶是她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谢瑾澜究竟是何时安排好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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