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陈主簿还是看得很透彻的。
看着陈主簿远去的身形,阮叶蓁不由感慨了一句:“陈主簿真的是一个事事以百姓为先的好官。”
谢瑾澜淡淡的瞥了阮叶蓁一眼,道:
“那是因为他自小就生活在临安县,日子虽是有些穷苦,却尚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自然是相信这世间的正义与公平。”
阮叶蓁看向面色突然变得复杂的谢瑾澜,略带关切的问了一句:“谢瑾澜,你以前可是遭遇过什么不公对待?”
谢瑾澜闻言一愣。他本以为对方会理直气壮的反驳他什么,却不料会是这般反应。
‘只要你死了,这世间就只有我一人知道真相!’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被刻意掩埋的一句话,他的眸色不由得一深。
不经意的瞥见阮叶蓁眼中的担忧,谢瑾澜瞬间收敛了思绪,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
“我爹是京中皇商之首,我是家中独子。从前的我是人们口中的谢小霸王,如今的我是京中有名的四大纨绔之首。有谁敢对我不公?”
阮叶蓁一愣,陡然想起她曾偶然间听自家二哥阮昊轩提起过:
“在吃喝玩乐这方面,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谢大哥了。同样的东西,他总是能玩出新花样。我敢说,京中四大纨绔之首这个名号,他当之无愧!”
阮叶蓁面上带了几分恍然:“所以,你就是我二哥曾提到过的谢大哥?”
谢瑾澜眉眼微挑:“你二哥?镇国将军次子阮昊轩?不错,我与他是在万松书院认识的,距今将近十来年了,是老相识了。”
阮叶蓁突的忿忿然:“原来把我二哥带上纨绔之路一去不复返的人是你!”
谢瑾澜不以为然道:“是又如何?我只是教会了他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番道理。哪里错了?”
阮叶蓁难以置信的瞪圆了双眼:“你这又是什么歪理?那叫不思进取!”
谢瑾澜轻呵了一声,道:“难道你不觉得比起你那大哥,你二哥活得更轻松自在吗?”
阮叶蓁一噎,顿时沉默了下来。
的确,她大哥身为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子,是将军府的未来,肩上肩负的担子比二哥重上不只一星半点。
大哥的面上虽然总是带着一副温和的笑意。但她又怎会看不出来,那只是他惯于示人的表象呢?或许,大哥活的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累。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阮叶蓁沮丧道:“谢瑾澜,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谢瑾澜薄唇轻启,只是到了喉间的话语却又突然落回了肚子里:算了,他也无需说那些无用的安慰。这位阮姑娘可没有那般脆弱。
事实也正如谢瑾澜所预料的那般,第二日天色微亮之际,阮叶蓁就释怀了:
慧远大师曾说过,因果循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大哥背负承受这么多,将来必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在林仵作来县衙验尸之前,陈主簿把昨晚早已准备好的告示交与李捕快,让其第一时间粘贴于告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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