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时去青楼寻花问柳了?”程明志抹着眼泪,“我不过就是接了同窗的信,要去升平坊喝个小酒,好端端就被牛头马面给拘来了……”
“你哪个同窗约你出来啊?”叶萍觉得这个混不吝给这个棘手的案子增色不少,晃着手里的案卷说道,“没头没尾的一张纸条就能把你从承恩侯府给骗出来,究竟是你太蠢,还是另有隐情啊?”
“谁说没头没尾,那字迹分明就是武温侯府的陈继祖嘛。”
叶萍看了程锦一眼,程锦坦坦荡荡地看着他们,仿佛与他们并不相识。
说到这里,程明志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自己问话的不是今日在大觉寺的那位叶大人吗?
“叶大人,你也死了?”
“你才死了!”叶萍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对左右吩咐道,“你们好好给我审着,要是不老实就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就算程锦在旁边看着,她也不怕,她就不信程锦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程明志这才完全反应过来,原来他没死,却被人抓到地牢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还有没有王法?我是承恩侯府的人,你们连皇亲都敢抓,就不怕掉脑袋么?”程明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义正言辞地骂道。
“我们是奉了圣谕抓人,”负责审问的推官眼神阴鸷,南蛮人在京城犯了这么多案,把手都伸进大理寺来了,面对所有和南蛮有纠葛人等,他们都不会给好脸色,何况身为文官,最最厌恶的便是这些不学无术的勋贵,“程二公子,自个儿交代吧,和那个叫吟霜的南蛮细作是何关系?”
“你们胡说什么?吟霜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是南蛮细作?”程明志大怒,“你们这些官差最是没有道理!我妹妹今日险些遇刺,你们不去抓凶嫌,三番四次地为难一个弱女子,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良知?”
“你妹妹便是差点死在那个叫吟霜的女子手下,你还三番四次为她辩解,你还有没有做兄长的良心?”始终站着的推官冷笑道。
“你们破不了案子,便将这样的事儿赖到弱女子身上,羞也不羞?吟霜那般柔弱,如何能够杀人?分明就是那小沙弥下的手,众目睽睽之下,连我阿娘都亲眼看见了,你们还想随意攀扯吗?”程明志咬定了吟霜柔弱,竟是半分不让。
“你同这吟霜是如何相识的,你又如何得知她柔弱?”
“吟霜家住西山脚下,就在我们仁德书院旁,他们家是个小酒铺,书院学子常在她那儿喝酒,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如何不知她柔弱?她如何会是南蛮人?”
两个推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立刻就出去布置抓人。
“任凭你们说什么,吟霜都不可能是南蛮细作,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程明志自己虽然身陷囹圄,却十足讲义气,依旧毫不松口地为吟霜辩驳。
“人赃俱获,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