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生辰宴是宣城商贾们有意魏瑾的记他们一份人情,几乎排得上号的人物都齐聚一堂,是少有的热闹景象。
当齐皓带着人浩浩荡荡的闯到前厅的时候,便吸引了那些宾客的目光,尤其是见他手里捧着一个牌位,众人纷纷退了退,即便是想讨好魏瑾,他们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开口。
魏瑾坐在位置上,冷眼看着横冲直撞的一群人,语气冰冷:“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擅闯民宅是什么罪过?”
听到这话,齐皓面上恼怒之色尽显,忍者怒火讽刺道:“好啊,现如今混出了头了便翻脸不认了?我告诉你,没这么好的事!”
四下里有人认出来齐皓,惊呼道:“这不是齐家大郎吗?”
这话一出,周围看戏的人群脸色顿时精彩纷呈起来,纷纷斜着眼打量魏瑾。
这时得了消息的叶青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看到厅上的人后,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齐大哥,这是怎么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瑾终于想起来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是谁了,正是原主的原配丈夫,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就投军了,之后好几年杳无音信,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战死了。
可怜齐母孤苦伶仃,生前一直盼望着儿子能够归来,可直到闭眼,也没能如愿,最后怀着不甘心凄凉病死。
魏瑾正色问道:“你闹什么?”
她对这个丈夫的印象少得可怜,以前叶青倒是会提两句,后来就算彻底抛到脑后了,压根没有想过齐皓还能回来。
叶青瞧见齐皓怀里的牌位,惊讶道:“齐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齐皓看着魏瑾,沉声道:“自然是来为我母亲讨个说法!”
他死死地盯着魏瑾的脸,可当他说出这句话后,那个女人神情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好像并不认识他的母亲一般。
齐皓恼怒更甚,抬脚往前走:“你这个毒妇,竟然敢害死婆母,现在还有脸跟我谈罪过?”
叶青见形势不对,连忙上前拉住齐皓,神色焦急:“齐大哥你在说什么呀?伯母是久病缠身过世的,和魏姐姐没有任何关系啊!”
齐皓眉心紧皱,恨声道:“若不是她心肠歹毒,对我娘诸多苛待,她怎么会病死?”
魏瑾敛了敛衣袖,安然端坐,目光戏谑地看着兴师问罪的齐皓,嘲讽似的笑了一声。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目光惊疑不定在魏瑾和齐皓两个人身上打转。
齐皓甩开叶青的手,眼中怒火中烧:“你敢说你是孝顺待她?你敢说你尽到了做儿媳的责任?你敢说你心中无愧?”
魏瑾笑意更浓,眉眼间都染上了艳色,她忽然抬手,猛地一拍桌案,高声反问道:“我有何不敢?”
叶青转过头,在魏瑾脸上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冷硬,她在魏瑾身边待了这么久,却是头一回见到她这般气态。
魏瑾依旧坐在厅堂上,却将背脊直了起来,一身青色罗裙衬得她愈加清丽,她身子微微倾了倾,面色木然:“你投军数载未曾有过一份书信,她日日念着你想着你,以至于忧思成疾一病不起!”
魏瑾的手便按在桌子上,手背上青筋突起,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卧病在床时,是我服侍左右,汤药饭食从未假手于人。她的身后事也是我一手操办,没给她老人家丢脸面。你这个做儿子的可曾在病中侍奉她一天?”
齐皓被这一番话说得愣住了,原本的气焰不知不觉中就消了下去,不知该怎么应这番话:“你……”
魏瑾目光清冷,眼中似是有一把剑,亮得让人不忍直视:“齐皓,该心中有愧的人到底是谁?现如今你不明真相便对我一番指责,真是愚不可及!”
见现场之间气氛僵硬,叶青有心缓和,可一碰上魏瑾的目光就忍不
住缩了一下,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齐皓定定的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方才又道:“我每年都有往家里寄银两和信件,是不是你私吞了这笔钱,母亲才会收不到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