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看向父亲的墓碑,笑着问道:“父亲,你是听见了吧?”
又是一阵风起,树叶的响声更加大了些。兄妹俩相视一笑,将路上的愁绪也都散在了满山清响里。
回去的路上,魏瑾靠在车壁上,轻声道:“哥哥,这几天我一直想和你说这件事,可总觉得不是时候,现如今我觉得可以了。”
刘雨轩疑惑的嗯了一声:“你说。”
魏瑾叹了口气,坦然道:“太子一党里,赵王爷之前是太子最大的助力,帮着太子做了不少阻拦我们的事,但他们并没有参与这次的造反事件,可见并不是没有底线的,你能不与他们计较以前的事吗?”
刘雨轩沉吟了片刻,中肯的说道:“谈不上什么计较不计较,各为其主罢了。”
听到这话,魏瑾便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在乎了,不过是不想在她面前说这个阴谋算计的事,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道:“其他人我可以不管,卫府世子赵淮宁我不能不管。他对我诸多照拂,即便知道我是在利用他,想得还是带我离开危险,我很感激他,今生或许没有机会报答这份恩情了,可我始终是亏欠他的,能还多少算多少吧。”
刘雨轩沉默了下来,然后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对于赵淮宁和魏瑾之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干涉太多,但对于赵淮宁这个人,他也有些了解,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既然妹妹求情,遂了她这个心愿也无妨。
得了刘雨轩的承诺,魏瑾心里这才轻松一些,她和赵淮宁以后也不好再相见了,愿各自安好吧。
魏瑾又在家里休息了小半个月,伤口起码愈合的差不多了,宫里设宴要赏赐有功之臣,这回特意请了她这个伤员一起去。
因为这一身的伤,她就被刘雨轩压着在房里休息了半个月,自然是躺的骨头都软了,这个理所应当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一大早就起来准备赴宴。
在换衣裳的时候,她偏头望向镜子里那个身穿杏色长裙的女子,眉眼清丽,气态从容。
她微微皱眉:羽清玄应该也会参加这场宴会吧?
带着这样的小心思,她换下了那身杏色衣裙,从衣柜里拿出了青色如水的那套。
看到她穿一袭青裙,刘雨轩稍稍留意了两眼。魏瑾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这么看我?”
刘雨轩咳嗽了两声:“自从来了京城,还是头一回见你穿青色。”
魏瑾愣住了,魂不舍舍的跟刘雨轩上了马车,直到看见朱红的宫墙,她这才迟疑的反问了一句:“是吗?”
已经下了马车的刘雨轩没有听见她这一句问话,不然定然能够看到向来波澜不惊的魏瑾竟然会像个小姑娘家那般手足无措。
进了宫之后,一路上魏瑾都能听到有路过的人在念叨齐大将军的威名,问起来,刘雨轩也对那人评价极高:“齐皓是一个很有谋略的帅才,日后必然会有大成就的。”
进了宫说话就不能那么随意了,刘雨轩在说名字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导致魏瑾没能听清楚那两个字,只觉得有些耳熟。
到了宴会上,魏瑾这个被特封的公主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一些世家小姐们纷纷往她这边凑,仿佛是多么交好的手帕交一般。
久经商场的魏瑾早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面对这些深闺小姐也是顺手拈来,惹得对面许多公子侧目。
有几个胆子大的公子哥便凑过来搭话,身边的姑娘们便嘻嘻哈哈的打趣,可魏瑾却心不在焉,草草的与那位公子哥打了个招呼,之后的话也接的不明所以,让那几个公子脸色有些僵硬。
可魏瑾的目光四下扫了一遍,心微微沉了下去,满座这么多人,却不见羽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