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又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妥当,便又补了一句:“庆王那般狼子野心,您却识人不明,意图将我朝江山交给那样一个人,父皇,您糊涂啦!”
皇帝等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看着他,无限恼恨积在那双混浊的眸子里,最终晕开了一阵水光。
一旁的皇后见状不妙,连忙用手轻轻拍着皇帝的后背:“陛下别动气。”
庆王以剑撑地,紧紧地盯着太子,想要说话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太子轻蔑地看向他,忍不住用话刺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败了。”
说着,他往前踏了一步,魏瑾立马抬刀直指:“别动!”
太子这才把目光放在一直挡在前面的魏瑾身上,眸光微动:“我早就说过,你不能留……”
或许是知道多说无益,他只是遗憾的看了魏瑾一眼,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他往边上走了两步,以便能够看到瘫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父皇,能者居之,你身下的位置,该是我坐了。”
皇帝气极,一口气没上来呛了个面红耳赤,皇后怒目而视,斥道:“够了!你要弑君杀父吗?”
太子哼了一声,朝皇帝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面上这段日子以来头一回的恭谨:“请父皇拟诏书,提前退位,传位于儿臣。”
跟着太子进来的一个大臣立马附和:“陛下身体越来越不好,不宜再过多操劳。太子乃一国储君,提早传位为您分忧也无可厚非,天命所归人心所向,这才是大统啊!”
皇帝看了看那个说话的大臣,又看向垂首行礼的太子,抬手一一指过去,一字一句,语气冰冷如玄铁:“乱臣、贼子!”
听到这话,太子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难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父皇莫要逼儿臣!”
说完那四个字的皇帝三是卸去了全身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无力的依靠在皇后的肩头,好像下一口气就要背过去一般。
魏瑾看不下去了,皱眉道:“天底下哪有儿子威胁父亲的道理?你这么做也不怕天打雷劈?这样得来的皇位,你真的能坐得安稳?”
“安不安稳我说了算,和你有什么关系?”太子恼怒地看向她,像是一直压抑着的猛兽渐渐被释放了出来,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他不肯,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肯,谁敢拦我,我就杀谁!”
皇后哀鸣一声,悲痛欲绝地喊道:“那你就先杀了我!”
“母后!”太子红了眼,盯着老泪纵横的皇后,眼中似有哀求。
皇后娘娘却是狠心一甩袖子,恨恨地说道:“别这么叫我,从你选择造反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就已经到头了。”
太子像是失去了理智,怒吼道:“连你也向着庆王是不是?你们都向着他,你们都要舍弃我是不是?你们想要我死!”
魏瑾看着这个癫狂的太子,抑制不住的飞快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金光闪闪的龙椅,心底一阵阵发寒。
权利到底是什么?能够引得兄弟之间手足相残,引得大逆不道想杀父亲?
庆王闭上眼睛,将眼中的情绪全都掩盖下去,手里的刀握的越来越紧。
发过了疯,太子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决绝地说道:“好,你们不让我活,我就先杀了你们!”
魏瑾顿时握紧了手里的刀,做好了以命相搏的准备。
太子也抽出了佩剑,剑尖直指魏瑾身后的皇帝,他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声音有些沙哑:“莫怪儿臣狠心,是您先舍弃了我。”
说完,他抬起手,身后的御林军们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叫喊,有人厉声叫道:“不好了,有人带兵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