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暴来了!”小半仙的眼里也有了恐惧,他们的体力已经透支太多,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了。
眼看就要到了眼前的雪暴,与双方之间的距离便在对冲中不断地缩短着,十丈,八丈,五丈,距离越来越近,紧张气氛瞬间便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小半仙所余气力不多,说这话出口,已耗费去了一多半,便连手指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莫流年听出来小半仙的声音充满疲惫,光是压抑心头的不满,就已经足够小半仙耗光他的心力了。
也许小半仙的精力已经完全耗尽,只能靠休息才能逐渐恢复,养精蓄锐更需日长时久,
小半仙又变得精疲力竭,渐渐地两腿弯了下去,身子蹲到地上,不能动弹。
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一切这,似乎使他耗尽了小半仙所有的精力。
芸芸众生就是参赛者,这个时候小半仙会一些觉得筋疲力尽,累得透支。
时间,磨钝了那些锐利的记忆的边缘。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将会慢慢厌倦这种行为。
成长有尽头吗?有,当小半仙的悲伤流逝在似水年华,当小半仙变得疲惫不堪,当小半仙灵魂麻木不仁,小半仙就想要坐下来歇一歇,告诉自己不要长大了。
小半仙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那些已非常久远的回忆、被掸走它上面的灰尘、使它重新浮现是一件越来越耗费精力的事情。
两天来,小半仙奔波忙碌,累得精疲力尽,又没有吃东西,早就饿了,现在经受了这么深的震动,他也不愿再想什么。
一次力不从心,两次力不从心,于是小半仙的心也跟着放弃了。
世上那么多放弃,其实都是一句“我累了。”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小半仙却忽然五内成灰般的身心俱疲,方才登顶的喜悦感如潮水一般的褪去,让他变本加厉地累起来,累得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小半仙抬起头看着自己抓住的大树枝干,看着云雾遮遮掩掩中露出了一角的天空,眼神空得一无所有,他感觉整个蓝天都在旋转,视野中一切都扭曲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半仙却仿佛是突然间高烧,令人喉咙干涸,浑身滚烫。
小半仙的思维亦不可抑制地游走放空,他变成黑暗中的尘埃、烈日下的微光——极力地洗刷存在感。
然而她还需等,等时间熬油,等待着雪暴将自己割裂,遍体鳞伤。
要哭也没力。
因愤怒是短暂的,而留下的只有灰烬一样绵软无力的绝望。
莫流年此时又困,又累,而特别乏,就是仿佛筋疲力尽,怎么都提不起精神的那种乏,在遇到这种情况她实在是慌了。
而且莫流年的肚子也感觉到饥饿,可是来不及了,那种感觉迅速席卷了他,胃的空虚像是一个深渊,让他身体微微发颤。
莫流年的表情已经没有什么变化,小半仙却已经快要崩溃,饥饿、疲惫、失望,再加上最深重的恐惧,让他每走一步都担惊受怕,这条看不到头的路,让他同样看不到希望。
小半仙是禁不起这种劳动的,就—天比一天痛苦起来。
刚下地,就盼收工。
可那时间是个怪东西,你越盼它快点过,它就越是—寸一寸地熬人。
小半仙咬紧牙关,调动了全部的毅力,在时间的齿轮里经受慢条斯理的辗压扎。
软绵绵地靠在小半仙的身上的无垢,气息浅而急促,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受伤的手臂垂在一侧,毒血一直在往外流,失血让他浑身发冷,神智也越发摇摇欲坠,几乎出现了幻觉。
雪暴之外,天空湛蓝,彻骨的寒风呼啸,数只苍鹰在空中盘旋,这里,连苍鹰都无法盘旋落下,而此刻,经过长途跋涉的两人,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小半仙反身一把握住莫流年的手,莫流年一声不吭,只是眼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惊慌,一张脸也被冻的青紫交加。
小半仙忽然有些心疼,他握紧莫流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