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了半晌,周灵芸忍着身前口的绞痛,哀求般看着周围的人们。
周灵芸的手开始发抖,肚子似乎裂开了,浑身不可抑制的发抖,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蜷缩成了一团。
时间变得异常漫长,周围的人仿佛突然成了一个个陌生人,他们没有话语,也没有任何表情。
渐渐的周灵芸开始感到一阵刺痛,泪水夺眶而出。
她紧咬牙关,努力克制自己。
她的手指攥成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刺进了手掌里。
可是光这点痛还不算完,腹部的疼痛才让她苦不堪言,如同一把灼热的匕首刺进了腹部正中。
这种痛盖过了其他感官的不适,让周灵芸的呼吸倍感艰难。
可以就连这样周灵芸还是冷,冷得直哆嗦,周灵芸仿佛听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发抖。
从未有过的心酸和悲愤涌上心头,周灵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周灵芸痛呀,痛呀,痛得好难忍受,起初是哭嚷,后来声音低哑了,后来只透不过气来。
她把头一埋就埋在自己的手掌里,失声抽噎起来。
她不愿放声痛哭,尽量把自己的哭限制在抽噎里。
周灵芸忽然觉得那声音很怪,也许有人在笑她的怪声怪调。
然而,周灵芸觉得这个声音并没有传出去,似乎是在自己体内出来的声音。
周灵芸的声音越来越弱,有气无力,几乎成了声嘶力竭的呻吟,还在周灵芸窒息的喉咙里就消失了。
忍受疼痛的时间长了,周灵芸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迷糊的状态,迷糊了疼痛,也迷糊了一切,后来连力气也微弱了。
周家人就算再糊涂也知道断断没有怀胎两月就生产的事,周夫人见女儿神色痛苦,内心十分担心。
周夫人清楚记得女儿周灵芸小的时候,那如同鲜果子似的娇嫩漂亮,孩子般的无忧无虑。
可如今呢?眼前的孕妇已是即将临盆,血色不足,身形消瘦,眉头间拧着一抹难言的疲惫。
周宇轩想起今日当差时吴彪说起小半仙,这才急匆匆的带着内子苏茹来求救。
周家老大老三都吃朝廷饭,周福则在父亲的面店里帮忙,周家虽然不算富户,但也算衣食无忧,一家十几口人倒也过的热热闹闹。
因老来得女,周家对周晴格外宝贝,虽然房子不大,但还是专门腾出两间房给她做闺房。
马车停在周家门外,下车后小半仙一眼就看到悬挂在大门外的镇宅铜镜,这铜镜可是个好东西,年头久了带着灵气。
周灵芸肚子里的东西要不是藏在她肚子里,根本进不了这宅子,也多亏了有这面铜镜,那东西才被压制了这么久才显形。
周宇轩夫妻两带着小半仙和莫流年直接来到周晴的闺房外,远远就听到房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疼声。
女人生产,小半仙一个大男人也实在不方便进去,就对莫流年道:“你进去看看情况。”
莫流年点点头就随孙茹一起进去了,门一推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莫流年皱皱眉,穿过两层帷幔,就看到躺在那里痛苦呻吟的周灵芸。
周灵芸身下的被单已经全被染红了,她的母亲郑氏急的满头大汗,她的三个嫂子也是双眼都包着泪。
莫流年本想问为什么不找稳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个女人的贞洁有时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