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呼啸而去,余下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浑身是血的许含宥。
许含宥没有注意到时恕,垂着头,手上粘稠的血液刺激着她的神经,冷冷得吐出一句话:“卫生间在哪?”
“我,我带你去。”愣在一旁的章梅回过神来,走到许含宥身前。
时恕走近她:“我带你去。”
听到时恕的声音,许含宥抬起头望着他,随着他离开了。
时恕带着她去了他私人的洗手间,他倚在洗手台旁,一言不发。
润湿,挤上洗手液,清洗双手,冲净……
重复了七八次,甚至手背被搓红了,许含宥也没有停手。
时恕摁下了水龙头,将她冰凉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掌中,拿起一旁的擦手巾,轻柔地替她擦干手上的水珠。
“手都洗红了,疼吗?”
“不疼。……脏。”许含宥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喘不过气来。
时恕放下擦手巾,捧起她的手移至唇边,轻轻地印下一吻,哄道:“不脏。”
时恕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却受到了她的抗拒,许含宥垂下头,道:“身上全是血,脏。”
“不脏。”时恕将她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呢喃,“宥宥,下次去哪,不要不告诉我,好吗?”
许含宥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鼻间溢满了他的味道,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十分钟后,制片人送来干净的衣服,是一件偏古韵的高叉旗袍,由于这里是古装剧的片场,几乎全是古装,能找出一件旗袍,实属不易。
时恕刚想拒绝,许含宥阻止了他,进屋换上了旗袍。
在她开门的那一刻,惊艳了众人。她的长相偏古典美人,与这件旗袍相得益彰。修身的衣料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看到两侧的高叉,时恕拧眉。
拿起一旁的开衫,披在她的身上,低头伏在她的耳边,闷声道:“我们回家,好吗?”
“好。”
时恕牵起许含宥的手,带着她离开了剧组,临走前还瞥了一眼直勾勾盯着许含宥看的众人。
众人收到他眼中的死亡讯号,立刻移开了视线,看天地抬头,看地地低头,看空气地四处乱瞟。
时恕也顾不上一进片场就不见人影的妹妹,直接和许含宥一起坐车离开了。
苏辞刚驱车抵达片场,就被告知时恕已经离开了,拿起手机给他拨了一个电话,等了好久,电话才被接通。
“时恕,你在哪?”
“……”
“时恕。”
“……”时恕直接挂了电话。
“靠!”
这时,一进片场就没影的时樱正好与苏辞正面撞上,两人分别后退一步。
“时樱!”
“苏辞!”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礼貌,快叫哥哥。”
时樱撇了撇嘴,嫌弃道:“不叫,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从荷兰回来了,你不是在荷兰泡妞,乐不思蜀么。”
“这不是想你这个妹妹了。”苏辞摸了摸时樱的头,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真的是妖孽。
时樱抬手拍掉了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拉倒吧你。”
“老爷子说自己病了,非要叫我回来继承皇位。”
“那你现在过来干嘛?”
“找你哥,但是你哥已经走了。”
“我就知道。”时樱傲娇地白了他一眼,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什么?我哥走了?”
“对啊。”
“我哥竟然把我扔在这里了,哼!”时樱嘟起嘴,生气地重重一哼,继续道:“我不管,我哥把我扔下了,你不许走,你跟着我,等等带我回去。”
时樱张牙舞爪地威胁他,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小屁孩。”苏辞看着前方傲娇的女孩,嘴角浮起一丝宠溺的笑容,随后提步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