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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寒也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收拾起来。
爷两的心情都分外好，边收拾边聊起以前刘寒小时候的一些糗事，聊到高兴之处，两人都又哈哈笑出声，其乐融融的。
收拾妥当后，刘寒下厨做饭。
刘铁牛则在准备香烛、纸钱，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俗称鬼节，家家户户都要烧纸钱给先人。
他站到厅大门对面的正墙边，摸着正墙上挂着一左一右爹娘的遗像，喃喃道：
“爹、娘，转眼30年就过去了，不知二老在下面过的还好，本来，儿子也想过去那边，和你们团聚的，只是又放心不下寒娃儿。”
“爹、娘，你们不知道，寒娃儿可懂事、可能干了，今天在山上采到一朵百年野灵芝，把家里的欠债都还了，还能剩2万块，以后家里就不用再一天天躲债过日子了。”
“儿子我想好了，如果我这病不发生大意外，吃寒娃儿采的草药就能活，我就不去寻死，看能不能撑到寒娃儿娶妻生子那天；如果哪天又突然不行了，要去医院花大钱，我就立马去下面陪你们二老，农药我都准备好了……”
一个小时后，刘寒做了五菜一汤，爷两合力把它们端上了吃饭的方木桌。
刘铁牛拿出6只饭碗3双筷子，将饭碗排成两排，一排3只碗盛饭，另一排3只碗给它们倒上白酒，将3双筷子分别放在酒碗上，带着刘寒开始点香烛祭拜，烧纸钱，对着虚空喊着刘寒爷爷奶奶的名字要他们落座吃饭。
按照习俗，爷两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琢磨着爷爷奶奶已经吃饱走人了，才将那些饭碗的饭和酒收起来，开始各自落座自己吃饭。
刘铁牛坐在大门对面的位置，他的对面没人坐，不过摆了一副碗筷，刘寒则坐在大门靠右的墙边位置。
爷两看着桌上鸡、鸭、鱼、肉、青菜、汤齐全的饭桌，都久久没有动筷，也不知多久了，刘家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这些菜，猪肉、鸭肉、鱼都是刘寒刚刚去小卖部买回来的，鸡则是现杀的。
“水萍，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腿，来，趁热吃。”刘铁牛将一只鸡腿夹到对面的空碗里，刘寒的妈妈喜欢吃鸡腿，而刘家的鸡，除了逢年过节，平时是不舍得自己吃的。
刘寒默默望着刘铁牛放鸡腿的饭碗，眼眶有些湿润。
“寒儿，你别怪你娘，她人很好的，当年我发病住院需要钱，她将她家的亲戚都借了个遍，钱没借到多少，气倒受了不少，当知道你是村里第一名考上中学时，她哭了整整一夜，那时家里欠债7万多，我们连你上学的几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可能也正因为这个，她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上不了学，受不了这刺激才离家出走的……”刘铁牛声音沙哑道。
“爹，这我知道，那些日子，家里连米都没有了，还好后来杨婶肯让我们欠着钱卖米给我们，这才让家里撑了下来，我记得那些天，我两天天喝稀饭吃野菜充饥，而且煮的稀饭米都放的非常少。”刘寒听着刘铁牛近乎哽咽的声音，安慰道。
“是啊！所以，都是爹的问题，不关你娘的事，你不要记恨你娘，懂吗？”刘铁牛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爹，你说什么话呢，这些
年，我从来都没怪过娘好吗？”刘寒笑了笑，“苦日子都过去了，不说这么多了，爹，来，喝酒，儿子敬你一杯！哦，对了，你这病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吧！”
“不！寒儿敬的这杯酒，爹一定要喝！来，我们干了这杯！！”刘铁牛突然豪气冲天，开心异常道。
“恩，干了！”见父亲这么开心，刘寒没再阻止，偶尔喝一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饭后，刘寒洗了碗，洗完澡，拿着手机躺在被窝里盯着神仙群，一直等了3个多小时到手机没电，都没看到有神仙发红包，大多数都是在讨论地仙界哪里的妖兽又作乱了，哪里又发生了旱灾，死了多少多少人啊，看来神仙发红包这事，可遇不可求，只能平常多留意了。
第二天，微晴。
刘寒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在家吃完早饭后，来到了自家的树林。
刘寒家的树林，在他家右边的不远处，杨寡妇家的前面。
树林不大，里面也就上百来棵树，毕竟是在村子里。他家还有更大的几片树林，在村外的山上山下。
今天他过来，是想摘点桃子回去给父亲吃的。
七月，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
刘铁牛的怪病，很多东西都吃不了，水果当然也一样，不过这桃子却是可以吃。
按照医生的话说，桃子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等他搞不清楚的abcd多种矿物质元素，而且脂肪含量很低，适合他爹这样的病人吃，吃饱当饭都没关系。
所以，前几年他借着采药的空档，在山里挖了十几棵野桃树移植在了自家旁边的这片林子的正中间，用其他树木将它们遮掩起来，还给树林周围都弄上了一圈半人多高的篱笆保护起来，3年前，便陆陆续续有桃树开始开花结果了。
一直以来，他对这片小桃林可谓关怀备至，就连杨寡妇家的虎子有一次进来玩，都被他无情地赶了出去。
到了地头，刘寒又开始和往常一样，给桃林除草，务必保证桃树下没有一丝杂草。
咦？这块地方的杂草怎么这么多，一大团，而且都快半米高了，也长得太快了吧？
对了，这就是昨天种野灵芝的地方！
刘寒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