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当天就把医后所说的事情转达给了白云和烈火,尤其是自己变成妖怪的事情更是着重地进行了传达。白云听后觉得甚是不可思议,他完全没有想到那天在他失去意识之后竟然还发生了这些事情;而烈火当时还是清醒的,听完之后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冷汗也直从脑门上冒出来。黑夜看得出来,烈火当时应该只是目睹了自己变身,而自己是如何追击光明军团主将并将其吞食的,他应该是一点都没有看见,他现在这样惶恐还是不正常的。
“你怎么了,阿烈?身体不舒服吗?”就连白云也注意到了烈火不寻常的紧张。
“啊,不不……我没什么事……”烈火结结巴巴地答道。
黑夜心想:“既然如此,那我就顺便问问他吧。”于是他问烈火道:“那天的事情,你是不是有的地方在隐瞒?”
烈火登时瞳孔散得巨大,他咽了一口唾液,声音发颤地说道:“我……我怎么敢对师父隐瞒呢?”他这种反应,黑夜和白云两人一眼就看出他确实在极力隐瞒着什么,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敢说出来。
白云问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向我们隐瞒的?”
烈火登时一颤,小声嘟囔道:“这个……”
白云“嘘”了一声,说道:“小声点说没关系的,这里没有外人在场。”
烈火勉强地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天确实还有一个人在场,等到师父你变成怪物去追那个坏蛋的时候,那个人就出现在了我身前。他的行动好快,好像连那个破屋的门都没有开过的样子,他就已经进来了。他戴着一个假面,一个在冷笑的假面,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问他:‘你是谁?’他没有理我,直接走到了师叔身前。我立刻站起身来拿起身旁的一把剑对着他又问:‘你要对师叔做什么?’他把头转向了我,我一看到那假面上的诡异笑脸就更害怕了。突然只听‘啪’的一声,我手中的剑就断成了两截。我还没有搞清怎么回事,他就已经拿起了断剑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黑夜越听越是紧张,心想:“这个人行动快到让人看不见,而且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远非我所能及,看来他就应该是医后所说的那个故人了。”
烈火继续说道:“只听他说道:‘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在那里看着就是了!’他的声音是透过假面发出来的,声音已经变得怪怪的,根本就辨认不出来真人是什么声音。我点了点头,他这才把断剑撤下扔到一边,然后又蹲到了师叔身前。他看了看师叔的伤势后,冷冷地说道:‘可笑,受了这么重的伤,以为光止住血就能保住性命了吗?’我不明白地问道:‘什么?’他说道:‘刚才那一剑已经伤到了他的肺部,如果那一剑再往左边来一点,伤到心脏的话,他就直接没命了!’我听他这么说后,心立刻就悬起来了,便小声问道:‘那他还有救吗?’他答道:‘我可以完全治好他,可是我不想那么做。’我很是窝火,便问:‘你明明那么厉害,怎么能见死不救?’他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可没说见死不救。如果我完全治好了他,你师父就会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只是不想那样子而已。’我问:‘那你想怎样?’他说:‘我只要把他的致命伤治愈,让他多活一会儿就可以了,剩下的皮肉伤就交给你师父好了。’然后他就找好师叔肺部的位置,把手搭在师叔的后背上,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师叔咯了一下血,他就说好了。他转身就要离开,我谢了他问他是谁,他就这么跟我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想让别人察觉到我的存在,如果你胆敢把刚才的事情跟别人说,我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于是我连看都不敢看他了。而等我把眼珠偷偷向他那里瞥过去时,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然后师父你就回来了。”
烈火说完以后,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白云听说自己那天的伤情,不禁冷汗直流,暗道:“那天我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最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无论那个人是敌是友,都须感谢他才是。不过阿烈,你的记忆力意外地很不错啊,竟然记得那么详细。”
“简直比噩梦还可怕,我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烈火慌道。
黑夜仔细回味着,他心道:“这个人真是可怕,医后千方百计保护我们确实不无道理,这个人不是我能应对得了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此人与我们为敌,为什么他不对白云和烈火下毒手,反而还要救白云一把?是了,白云是光明之剑的主人,是光明军团正在寻找的王牌,如果他死了,光明军团就会在战局上陷入被动;至于烈火,他的伯父是光明军团的高官,那人会手下留情也就不奇怪了。他真正想置于死地的,只有身居黑暗军团二把手的我一个人。另外从刚才烈火所说的来看,他的医术也相当了得,只怕也能和医后叫板了,白云对他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他救到一半就走了?难道真的只是不想让我察觉到他的存在吗?不,再怎么是皮肉伤也还是很严重的,如果伤口感染了还是会有生命危险。他恐怕知道黑暗之剑的特性,我得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能治愈他的伤,所以以此让我元气大伤?真是个工于心计的家伙,完全中了他的道了!”
白云见黑夜登时冒出很多冷汗,便问道:“小黑,你怎么了吗,出那么多汗?”
黑夜缓过神来,答道:“没什么……不过这次的敌人和以前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到时候我们得要像个应对措施才是。”他说这话时虽故作镇静,但其实也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