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母亲的屠刀(上)
东大陆的住民多半是东方族人。【无弹窗..】纵然如此,此地自古还是分裂成多个国度,互相攻伐,哀谣女皇几乎是几百年来首位一统东方族的帝尊。
「……当年女婴一出生,女皇陛下就要下死手,幸好她被人及时救走。后来……女婴几经转折,被送上『南斗峰』去。若不是南斗圣山底蕴够深,幕后的老修者相传会些祖传禁法,女皇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女婴才得以存活下来……」
哀谣女皇的凌月国虽于东方称霸,然而在国度边陲,还是屹立了一些创派多年的修练圣地。几大圣地传人主张出世潜修,较少涉足于凡俗界,因此与凌月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圣地代表出世,修练国度代表入世,两派各自修行,互不干涉。
说书人所提及的「南斗」,便是其中一道著名圣地。南斗圣地传承千年,底蕴深厚,相信蛰伏了不少一些活了几百岁,却碍于人间界的限制,差半步之遥才能破凡入仙的老古董。潜藏无数人杰的南斗山,与北斗、昆仑并列东方族的三大正道宗门,皆是凡人只能仰视的巨擎。
其实夜天只是个小混混,相信也没遇见过真正的圣地传人,不过一经说书人提及,他便怀疑起先前在驿站下车的一众剑士,正是南斗圣地的青年子弟。
这时说书人又再开口,中断了夜天的思绪。
「……当年女婴被冒死送出宫后,由『南斗圣山』收留保护,本来可以平安无恙的成长起来,不过修练界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又令局面出现变量……」
原来数个月前,包括哀谣女皇在内的各派顶尖高手,都不约而同的开始闭关潜修,个中原因,恐怕除了达到这种级数的修道者外,普通人是无从得知的,连说书人也(至少假装)打听不到,还叫大家别要追问了。他唯一知道的秘闻,就是当年被妈妈追杀,并且现已在南斗圣地长大成人的女婴,这次居然趁众长辈集体闭关时偷溜了下山。
「圣地是女孩的护道者,她干嘛要偷走呢?!这等如无视了女皇陛下的追杀令!」有人问道。
「可能她们嫌山上太闷,要出来寻找刺激吧。」眼见说书人不置可否,有人便如此猜想。
无论如何,女孩下山的消息还是很快传到了「凌月宫」,虽然哀谣女皇正在闭关,但她事前已推算到女儿会趁机现身,因此多番强调全国追杀令仍然有效。按此推测,凌月国应该已开始行动了。
是什么深仇大恨,逼使女皇陛下非要手刃女儿,不死不休的样子呢?说书人特此压低声线,要装神秘……
「……传说中第一种说法,这个女孩是女皇陛下和某小白脸生的私生女,她觉得发生了这种事很丢人,所谓家丑不得外传,嘿嘿……」
说书人还要讲出第二种说法,谁知现场众人刚才一听到「小白脸的私生女」,便马上联想到那些邪恶的画面去,好奇心正几何级数地激增。人们纷纷向前挤,甚至压得说书人快要透不过气。
「嗨!」
现场忽传一声娇啸,随后一道银芒闪现,方才还在起哄前涌的人群都大吓了一跳,转眼间变成潮水般后退了。
众人定惊之后,不速之客终于出现,那是一名白衣少女。
「咦,这个小妞好面熟。」夜天认出了她,就是在驿站下车(并被坑)的青年修者之一。
起初他还以为是凌月国的宫婢找上门,毕竟正在听说书人讲人家「坏话」,作贼心虚,良久才联想起刚才驿站的青年男女。
这位女剑士年纪虽轻,气场却很大,铁青着脸,心情看来不大好。此时她见群众虽已退后,却无意安静下来,随即亮出了剑。
「唰—」
银芒一闪,众人全都变色,不再作声,之前还在八卦「女皇私生女」的好奇心亦瞬间锐减。现场所有人当中,似乎只有夜天没被这位急性子的暴走女吓倒,目光已经锁定于对方的剑。
这是一柄龙纹宝剑,透发着犀利的气机,甚至一股若有若无的真龙之气。
夜天暗暗称奇,须知小小的东湾镇连铁匠也找不到两家,更何况是这种品级的罕世宝剑。他一直怀疑那些青年修者是圣地传人,看来没有猜错。
「圣地的人修养好,这女人应不会动辄大开杀戒,我们无需恐慌……」夜天自语。
其他人却早已吓破了胆,对剑锋如避蛇蝎,管她会不会动杀念,总之保住小命要紧,这时全部人已经退到三丈之后,有些甚至已逃到外面,台前就只剩下女剑士一人拄剑而立。
夜天起初以为她的同伴们会跟进来,然而其他青年剑士一直不见踪影,由此至终只有暴走女一个人现身。
她气呼呼的冲到台上,龙纹剑点指前方,娇喝:「我来找一个人,别拦着我!」
「莫名奇妙!」夜天终于看不过眼,冲口而出道:「喂喂,小姐你拿剑的,其他人都没有武器,还有谁敢阻止你啊!?你想找谁就直接告诉我们,放下剑,像妳这样很容易出意外的。」
女剑士没料到有人敢顶撞她,随即白了夜天一眼,插着腰道:「本小姐是『南斗圣地』的万星儿,我是来找『她』的,你们都给让开!」
暴走女发飙,众人皆愣然,片刻间鸦雀无声,无人敢发一言。
「嘘,是……南斗圣地!?我们惹上修练界的大人物了!」良久,开始有人私语。
「修道者不好惹,这位姑娘也有点凶……」
「我们只是平凡人,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走吧……」
现场又走了一票人,留下的有些在交头接耳,或看起来战战兢兢、六神无主的,总之无人敢看向暴走女。
「喂,本小姐是万星儿,不晓得我是谁吗?!」万星儿见没有人回答她,又大喊道:「你们谁见过『她』!?见过就跟我说,不然我父亲出关后统统暴打一顿!」
十方俱寂,依然没有人敢作声。
「嗯……我听说,万星儿好像是个圣地剑二代……」原来孪生姐妹不晓得谁是万星儿,夜天便尝试以自己对圣地有限的认知向她们解释。
「这位姐姐和她爸爸好凶啊,为什么要来东湾捣乱呢?」孪生姐妹摇头。
「万星儿好像是南斗圣地的人……呃,又是南斗圣地!」
「南斗」已是今天第二次被提起了。说书人说女婴当年被抢救出凌月宫,便是交给了南斗圣地的大贤保护;眼前这位万星儿,则是南斗掌教—万擎天的独生女。
圣地掌教的女儿!这可是货真价实、大有来头的剑二代!
(本章完)
第8章 母亲的屠刀(中)
万星儿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眼下雪衣如华,面容清秀,配以一双大眼,外貌也算讨好,就是眉目间透发着骄蛮之气,脾气也太差了点,令人不敢近身。【全文字阅读..】此时她见连祭出父亲的大名也不能得到满意响应,又开始发飙了。
「不是说逃到东湾了吗?!怎么会没有人见过『她』,都骗我的!」
万星儿连踢带踹,大呼小叫,台下众人则面面相觑,似乎无人晓得她在找谁。双方僵持了一会之后,急性子的万星儿瞪眼骂了句「气死我了,看来人不在这儿」,又气急败坏,「蹬蹬蹬」的步下台阶,一溜烟地掀帐离去了。
夜天暗想大家不是要对你父亲无礼,只不过在场众人都是草莽村夫,从不涉足修练界,怎能假定大家都懂你找的「她」是谁呢?
万星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开了就没有回来。
证实了是虚惊一场,众人都深深的长出一口气来。说书人也直觉万星儿不会回来了,又重新招聚起人群,将故事继续说下去。
「嘘嘘,其实……大家有所不知了……」说书人尽其所能地装起神秘,嗓音变得相当低沉:「其实刚才万小姐要找的人,极可能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她』,那个被亲母遗弃、追杀,再由南斗山收留的女婴。根据小道消息,她趁师尊们集体闭关时,出远门逃到东湾来了,而且极有可能就在你、我中间……」
「不是吧,在我们当中!?这怎么可能……」全场惊异,很久后才有人轻语。
他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快速起哄,都想将哪个长得像女皇的人给揪出来。
「到底是谁!?说书人你快说!」
说书人微微一笑,道:「嗯,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什么?!」夜天咋舌。
这好像是所有说书人的职业病,说到重点时卖关子,讲到**时吊胃口。不仅夜天,连品性纯良的孪生姐妹们都想拿鸡蛋扔他。
「你们先别丢我,听我解释!」说书人见嘘声四起,连忙摆了摆手,道:「大家还记得女皇陛下追杀亲女儿有两种说法吗?第一个原因是跟某小白脸生了孩子觉得丢人,但你们还不知道第二个……」
「嘘,大家静下来,让这家伙说下去!」有名半秃大叔仗义大喝,让说书人有机会透口气。
「……第二种说法,据说当年她们一出生就是个怪胎……讲清楚一点,我指的是『她们』而不是『她』,因为女婴据闻是个『连体婴』,就是手黏在一起的……」说到这里,说书人将自己的双掌靠背黏起来,呲牙咧嘴,很形像化的扭动挣扎着。
「其实她们也只是手掌不能分割,双腿却没有相连,所以还可以正常走动。但谁会喜欢女儿是怪胎呢?更何况女皇陛下?!可能她觉得此乃奇耻大辱,
因此不能让连体婴存留世上……噢,话说回来,两姐妹在南斗山一呆就是十多年,这次若不是圣地诸强莫名集体闭关,她们也不可能成功偷走下山……」
台下众人听得「连体婴」之说,又小声议论起来,毕竟皇者后人一般都能传承母辈的优秀血脉,赢在起跑线,而女皇乃天纵之姿,却居然会生出个怪胎女儿,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无怪女皇不能让她们存活下来招人话柄。
夜天和同行的疑似孪生姊妹,之前因迟入场被推到前排,姐妹俩还因为坚持牵手令旁人难于通过,给人家白了两眼。那时候大家纵有微言,还觉得女孩子手牵手表示亲密,平常不过,但一经说书人提到女皇的连体女儿,两人现时还在第一排手牵手,就难免显得突兀。
帐幕内各人的目光,无可避免地重新投放到她们身上,两姐妹顿感鸡皮疙瘩。
「说书人讲过连体人就在『你我中间』,莫非……就是她们?!」终于,有人道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们居然不藏起来,还敢大模大样的来看热闹?!」
「天杀的,『凌月宫』会不会来找东湾算账,连累到大家……」
群众起哄,如潮水般无脑前推,夜天和姊妹们在前排首当其冲,不被压扁也快得翻白眼了。
「这些人有病啊,呼呼……」夜天咬牙诅咒。
就在要酿成踩踏事件时,人群又莫名地散开了。
「唰—」
现场传出一声脆响,寒光乍现,一股不弱的精神威压亦随之到临。众人相顾变色,大概感到危险逼近,便一如上次般潮水式速退,现场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其实较早前万星儿持剑现身时,群众大都只是退回了座位,真正决定逃跑的还属少数;不像今次的来袭者一现身,转眼间已令全场变成了空凳子。
看来,此人气势上完胜着那圣地剑二代。
眼前是个圣女般造派的冰美人,一袭浅蓝羽衣、秀发乌亮、冰肌雪肤。神女冷若冰霜,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但手中的水蓝色长笛一挥,现场弥漫的能量波动却随之倍增,大家都感受到源自灵魂的颤栗。
酷美人冷冷的说:「我是来抓人的,连体的两姊妹。」
夜天凭对方手中的长笛,大概猜到了其身份,是当今统治东大陆的凌月国「御婢」。「御婢」是哀谣女皇的近身侍女,由于得到凌月宫的传承,一般修为强绝,即使最弱的也有能力扫平一个小派,因此在东大陆无人敢惹。
夜天在凌月国境内长大,对这些冷面御婢不会陌生。手执长笛,冷面如霜,出手无情狠辣,是一般人对凌月宫御婢的普遍印象。
「这位酷姐姐的笛子是蓝色的,就叫她蓝笛吧。」夜天并未外逃,在孪生姐妹耳畔轻语。
他们三人却是异数,除了说书人、夜天和手牵手的姊妹花外,现场就只剩下空凳子,不留半道鬼影。
蓝笛也留意到姐妹俩的双手,眸子瞇成了一道缝,全身透发出的气机更见凌厉。
「哼!」
冷面御婢眼神如刀,死死的盯着两人,吓得她们皆浑身冰凉,瑟瑟发抖。四人当中,唯独夜天夷然不惧,事实上他对这种冷艳型的「圣女」最不感冒,你愈爱装酷,就愈倒他的胃口。
(本章完)
第9章 母亲的屠刀(下)
不知怎地,这个小混混开始心生邪念,今天必定要好好「调教」对方一番。【..】更何况蓝笛还是个美女姐姐,调戏神女乃是赏心乐事的说。
这时蓝笛点指着两姐妹,面色冷咧,还未留意到夜天的异动。「你们,松开手。其他人,退开。」
「嗨,怎么人都走光啦!?」夜天假装没听见,心想刚才全场爆满,连想站也没地方,现在难得随处有空位可坐,实在过瘾。「一文钱就包了场,爽歪歪啊,呵呵呵!」
夜天随便挑了张空凳子,在蓝笛面前突兀的跷脚坐下来,还不忘吹起口哨。
「喂喂,妳们快打起来啊,本丐吃着花生看戏……入场那一文钱总算没白花了!」
蓝笛继续无视夜天,焦点始终在姊妹两人身上。眼前两人互牵的手被异常宽大的衣袖半掩,却始终没松开过。
蓝笛显然是奉凌月宫之命来抓连体女的,但两人从小神隐于南斗圣山,大概连御婢们也从没见过真容,因此眼前二人虽然可疑,蓝笛却未敢贸然出手。
「如果你们就是那连体的,今天必死;不然的话,女皇陛下也不想要你们的头。」蓝笛冷艳欺雪,说话时仍然不带情感。
「不要杀我们!」孪生姊妹未曾习武,皆被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手足无措。慌乱之中,就只懂得挤出点点泪光,及连番「求求姐姐,求求姐姐」的哀求着,其样子可怜至极。
夜天冷笑道:「酷姐姐,她们不是你要杀的人。」
蓝笛一声冷哼,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内,由此至终都只凝神于两姐妹互牵的手。「连说书人也怀疑是她们,不会有错的!」
夜天跷着脚,一字一顿的说:「我重复一遍,酷姐姐妳找错人了。」
「不,凌月宫的线报不会有错,这孽障是跑到东湾来了,就是你们!」说实话,蓝笛宁愿相信说书人的小道消息,也不会轻易放过眼前两人。凝视着被衣袖半掩的手,她将要亲自动手求证。
「你们真可笑,以为逃到大陆最东端,凌月宫就找不到了吗?哼,纵使你们去投海,本婢也有办法给捞回来。」蓝笛缓缓提起手中的水蓝玉笛子,朝姊妹俩互牵的手劈斩下去。
「霍—」
只是随意一挥,空中却仿有烟丝迸现,姊妹们的手大概要悲剧了,连说书人也为她们默哀起来。
但就在玉笛快要触及这双相连的手时,连体人却分开了。
在一股神奇力量加持下,连体人居然自主的一分为二!
大家都清楚看见那双手还没有被玉笛子砍中就分离了,莫非蓝笛有这样的修为,单凭气机就能将天生相连的人强行震开?!
「绝不可能,不是说道行最高的修者们都闭了关,如今天下无宗师吗?」说书人自语。
蓝笛同样变色,连忙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提到眼前凝神细看。她发现不对劲,这只手若是被她震断的,怎么没有半点血迹?
夜天摇了摇头,冷笑道:「我说过,她们不是你想找的人。」
说实话,双手刚才根本不是被什么神奇力量分开,更不是蓝笛的真气所致。眼前这两姐妹根本不是连体人,她们手牵手只是怕被拥挤的人潮冲散,却不代表不能分开,眼见玉笛子砍将下来,她俩便急忙松手了。
夜天腹腓:「妈啊,酷姐姐妳神经病的!人家不过长得像,想牵个手,妳也想要人家的命!?」
他冷笑了一声,道:「酷姐姐你试想想,刚才那个来踢馆的万星儿,她老爹是人家什么……南斗圣地的大掌教,南斗圣地啊!连体姐妹自小就藏在南斗山,所以万小妞跟她们是认识的,说不定小时候曾一起滚地沙玩娃娃呢!因此,如果眼前这两个妹妹真的是连体人,万小妞绝不会认不出来吧!」
蓝笛神情一僵,难以反驳夜天,因为她确是点错了相;然而高傲的凌月宫御婢,却绝不会当众认错。
蓝笛悄然松开了妹妹的手,冰冷如昔,不哼半声,大家都不晓得她将如何收拾眼前数人。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依我看,你十分可疑,那孽障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蓝笛已经将焦点转移到夜天身上,其神色沉凝,冷咧的眸光几可杀人,换成旁人相信非瘫软在地,也会浑身发毛。夜天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吹着哨、跷腿坐在板凳上。
「哼,你是谁?!」蓝笛见夜天只是个小混混,却一点不忌惮自己的身份,便冷声道:「凌月宫御婢办公事,不容闲人干涉。」
「哈哈,我哪里是闲人,小弟可是有正当职业的。」夜天仍是嬉皮笑脸。
「职业!?你!?」蓝笛一步一步逼近,双眸透发寒光,死死的锁定了他,弄得夜天也开始有点不自然。
「我嘛……有一种高尚的、浪漫的职业。」夜天为了回避那利剑般的目光,干脆横卧在板凳上,弹了弹指头,道:「其实,我是一个浪人。浪漫的浪。」
无言!
浪人是潇洒的,是高尚的,是一种品味的体现。夜天年纪轻,气质上也许还未进化成老油条,但他此刻的坐姿实在太令人无语,纵有点点残存的灵气亦恐怕完全被匪气给盖过了。
「哼,浪人吗?」蓝笛冷视夜天,玉笛子挑起了他的衣领。
一声冷哼,她再抖手一挑,夜天感到自己双腿已离了地。
「你喜欢流浪吗,想长见识吗?还不说真话,我送你去修罗地狱走上一趟。」话未说完,蓝笛再次用玉笛子挑起夜天,冷哼半声,如丢板砖般作势要将他钉在墙上。
随着笛子一动,夜天终于生出惧意,连忙收敛起笑容,一下子变乖了。
「还要做浪人吗?!」蓝笛趁机再问一次,夜天也连忙摇头说不。
「姐姐饶命啊,其实我不是浪人……我是『商人』,是摆摊子的……生意难做啊,不交保护费每天都有大叔拿棍子来清场,所以这儿开不成就到别处,天天不同……呃,我都变浪人
了……」
(本章完)
第10章 梨子与御婢
「擺攤子?!」藍笛雙眼瞇成了一道縫,冷哼道:「你賣什麼的!?」
「我賣梨子的啊……哎喲!不信的話,我送你一個梨子嚐嚐。【无弹窗..】」
「走,帶我瞧瞧你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