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微微笑着,转头看向佟裳,“你说是不是啊易夫人?”
“佟裳是晚辈,不敢自居夫人,董夫人跟各位夫人,还是叫佟裳名字吧。”
易老夫人也道:“是啊,她是小辈,寻常叫名字就好,诨叫夫人没得折了她的福气。”她笑着招呼让佟裳过去,“我坐得老眼昏花,正要进去换身衣服,你来替我摸两把。”
易老夫离座,扶着丫鬟进去更衣,佟裳坐到她的位置,看了一眼牌面,不算好牌。
佟裳自己在府里时不常打麻将,只是北方的闺阁女子不比南方教养严,寻常夫人们玩的东西也都会一些。
两圈牌摸下来,大家话匣子也打开了,安平侯夫人笑言,“老夫人赢了我们这半天的钱,好容易换个手,想着捞回一些,没成想又换了个手气更好的,老夫人说闷了,让我们来陪着解闷,下回真接说缺钱,让我们送钱来不就成了?”
一句话引得大家哄笑,老夫人从内室出来道:“我离了一刻你就开始编排我,堂堂侯府夫人,还输不起这两个钱。”
她笑呵呵看了一眼佟裳面前堆着的黄白物道:“横竖我赢了,正好过两天佟裳生日,我作东,请大家听戏。”
佟裳生日是冬天,闻言正要说什么,却见易老夫人伸手轻轻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佟裳自是心领神会,笑着颔首,“本来我年轻,也不想做生日了,只是老夫人盛情,还请夫人们赏光。”
易老夫人道:“信王妃也会来,我已经发了帖子过去。”
大家听说信王妃要来,无不点头说来。
说话的功夫,佟裳起身将位置让给易老夫人,又陪着打了几圈,大家才各自散去。
佟裳送了客人回来,屏退了门口的丫鬟,“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留人。”
“是,夫人。”
佟裳走到内殿,易老夫人正拿着剪刀修剪花枝,青瓷翁中养着几株金芙蓉,已经开了些花苞,还没绽放,因此老夫人照顾得格外细致些。
夏嬷嬷在旁侍候着,看见佟裳她行了个蹲礼,“夫人。”
易老夫人听着这声儿,转过头道:“人都送走了?”
“都走了,夫人们各自坐了马车回府,并没有结伴走。”
易老夫人恩了一声,剪完最后一株多余的分叉,放下剪刀,回到座前坐下,对佟裳道:“坐,我有些话跟你说。”
佟裳谢了座,在她下首墩子上坐下。
“你嫁过来这么久,咱们娘俩儿一直没好好说说话,一来是因为咱们府中不比寻常人家,再来是因为有许多事情牵扯太广,不是一朝一夕能说得明白的。”
她笑了笑,示意夏嬷嬷奉茶,“我不是易恒的亲祖母,我的丈夫是前朝大太监魏万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