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言书走的磕磕绊绊踉踉跄跄,若是没有方莹拉着,都不知道会摔了多少跤。
“阿花伤到了哪里,知道事情经过吗?”方莹不问言书为什么去了阿花那里,会什么对阿花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以至于阿花一出事,她言书就知道了,方莹只问这个。
因为现在,方莹只关心这个。
言书整个人还游弋在惊惶的阶段,方莹一开口,就把她给惊着了似地,人颤抖的厉害,但反应过来方莹问的是阿花的情况,她既更加的伤心后怕,也莫名的找到了一丝冷静。
哽咽两声,言书便磕磕巴巴的,给方莹说了起来,“我我本来想把厨房剩下的参汤热一热偷偷给他喝一些所以所以我想悄悄把参汤放到他的房里的因为他身上身上一直都有伤谁,谁知道我一进去就看到就看到他用匕首用匕首自宫了!”
说到这,言书脚下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颤抖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以免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哭喊,发出声来。
方莹立刻顿住了脚步,猛地侧过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跌坐在地的言书,眼睛瞠大,刹那间,都忘了呼吸,“你你说什么你,你说什么?!”
言书再也说不出话了似地,所有的声音,全都化成了哭声,只有哭声。
哭的悲戚,哭的痛苦,哭的伤心,哭的还要极力隐忍。
方莹整张脸都绷了起来,宛若是随时,一碰即断的弦。
她不再理会言书,松开了言书的手,扭回身,就往院子最角落的,花无心的房间跑去。
因为她忘记提起自己的裙摆,好几次,都因为踩到自己的裙边,险些一个趔趄,就栽倒在地,特别的慌张,也特别的狼狈。
但她明明是有了教训,应该知道要把裙摆提起来,可她就是不知道一样,人好像已经傻了似地,如此两次三番险些栽倒,却还要不顾一切的,不知所谓的,往无心的房间跑去。
等跑到无心的房间门口时,她骤然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好片刻,她才伸手,去推他的房门。
她的手,是哆嗦的。
推开门时,浓厚的血腥味,莫名的阴风扑面而来,方莹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了。
她的身子微微摇晃着,一步一晃,走了进去,越是深入,她的眼泪,流的越是厉害。
在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下半身全是鲜血,脸孔比纸还要苍白,再也没有了往日绝色美艳的那个人,方莹差一点,就要哭出声来。
但她及时咬住了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你来了。”床榻上的无心,看起来就好像死掉了一样,实际,他还活着,并且,意志很清醒。
方莹用力蹙着眉,狠狠将到了喉咙的哽咽,咽了下去,别开眼,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回眼底深处,“你这个傻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