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回忆。
“丫头嫁给我之后就变了,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我知道她心里没我,但也不想放她离开。想着,就把她关在身边一辈子,连结婚证我都扔了,扔了,离不了婚。”
男人忽地低了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来。
抬起来,望着黎相思。“我忘了……记不起来是怎么发现她也是爱我的。”
另一只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将手心摊开,一条银色的项链坠子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上。
“它掉下楼断了,她死了……我的妻子好像死了……”
慌乱浸满了双眼,一只手紧紧地握着。
“她真的死了,在矿场……”
“我把她火化的,殡仪馆里我将她的照片挂在上面……”
“晚上很黑很冷,每次下雨的时候,雨水的声音就像她穿着高跟鞋。我以为她回来了,每次都去给她开门,可是每次开都没有人……”
“她喜欢吃华夫冰激凌,喜欢喝西红柿蛋汤,喜欢玩水却不会游泳,很怕黑……还会笑着喊我二叔……”
看着濒临失控的寒沉,黎相思立马按了红色响铃。
把粥甩在桌子上,立马抱着他,抱得很紧。
压着他的手,防止他情绪过激拉扯到伤口。
“她不会死的,她知道自己倾慕这么多年的人,喜欢自己,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死?”
“对……对啊。”
黎相思感觉到肩膀处有了凉意,一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对……如果我早点说喜欢她,什么都不要,一心护着她,她就不会死了。我一直都知道是我害死了她,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应该和她一起死了才对。对,应该和她一起……”
——压住他,注射镇定剂!
医生从病房外赶来,四五名男医生跑上前,将黎相思拉开,齐力将寒沉按在床上。
护士紧跟着注射了镇定剂。
看着针管的药物渐渐打入,寒沉也慢慢安静下来,一点一点,闭上了眼睛。
“侧腰缝合的刀口裂开了。”
“拿纱布和药来重新包扎。”
几位医生在忙,黎相思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手腕有一条明显的红痕。
是刚刚被寒沉掐出来的。
“相思,你没事吧?”颜城冲上前,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上下打量。
却见到她在哭。
看到黎相思的眼泪,颜城的心揪了起来。仔细打量她时,见她手腕勒出来的红痕,立马握住她的手,小心揉了揉。
“寒沉做的吗?我刚刚该陪你在这里的。”
“和宫行瑜去ct部门看了寒沉全部的脑部ct,宫行瑜发现他的阴影有小点。之后我和宫行瑜立马来了,没想到他还是弄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