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熹抱双肩，十分傲娇，“当然不喜欢，清汤寡水，索然无味。”
“女施主，可现在已经日中了，小僧腹中饥虫已经作怪了。”
“无妨！我带你去个地方。”
廿熹开心地笑起来，一把抓住莫离和尚后背的衣裳就带他飞了起来。
“女施主，我还要挑水呢！”
“还挑什么水，我带你去尝遍人间美味不好吗？”
莫离从未飞在天上，这一飞让他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他惊奇地看着薄云浓雾在脸上划过，耳边响起“呼呼呼”地风声，既惊又怕。
二人到了凡间时恰逢上半夜时候，夜市上，莫离看着廿熹大吃大喝，却不敢动嘴。
“你为何不吃呢？俏和尚？”
“小僧……小僧不敢。”
廿熹这才忽然想起来，“我忘了你是出家人了，对不住！”
接着，廿熹转身大喊，“老板，来一碗和尚能吃的素面。”
面做好了，莫离乖巧地坐在一边，廿熹却仍在大快朵颐。
莫离安安静静地拿起筷子，优雅地吃起来。每吃一口，他都会偷偷看看廿熹吃饭的样子。
“俏和尚，你老看我做什么？”
“女施主，你用饭时，真好看。”
“哈哈哈哈……你居然说我好看！？你是不是没见过女子啊？”
“嗯。”莫离怯怯点点头，“女施主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女子，也是唯一一个。”
“那你一会儿跟我去街上，多看看这凡间的女子。”
莫离摇摇头，“女施主，纵使信女三千，在小僧眼里，你依然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廿熹没好气道，“我看你也是个花和尚，没见过女子都能说出这样肉麻的话。若是把你放在女人堆里，你岂不是要破了清规戒律？”
莫离“嘿嘿”地笑着，羞得低下了头。
从饭馆儿里出来，廿熹带着莫离到了茶楼里，她兴奋道，“哎！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出戏，我要将它买回去。”
“女施主，这是什么书？”
“情书。”
“啊？”
“怎么了？”
“从小到大，只看过经书，还从未听说过情书。女施主，情为何物啊？”
“你还真是个敲木鱼的呆子，我虽不甚清楚情为何物，但情书呢就是带着感情写下来的书，里面全都是关乎情的精华便是了。”
廿熹说完，便认认真真坐在那里看起来。
莫离也在另一旁乖乖地看着她，他不禁深吸一口气，沁入心脾的香气让他发呆。
“女施主，你见过龙吗？”
“俏和尚，你为何会问这个？”
“因为女施主身上的香气，和这丝巾上的香气，都来自龙涎香。小僧想，这龙涎香定是来自龙身上吧？”
说着，莫离拿着那丝巾放在口鼻上，小心闻了闻，又放回去，“好香啊！五百年了，这香气居然还淡淡地留着。”
廿熹憋不住笑，前仰后合地笑道，“原来你是喜欢我身上的香气啊！”
廿熹从袖里取出一只透明的水晶瓶子，里面是几块深色的蜡块，“喏！这些全部都送给你。”
“这是……”莫离接过来，还未起开盖子便闻得迷人的香气，“这就是龙涎香？”
“嗯。不过这不是龙身上的，是我海里一种巨型的大鱼身上的。”
“女施主，那这是从何处取下来的？小僧乃是出家人，杀生得来的东西，万万留不得的。”
“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从大鱼的牙里和便便里取来的，没有杀生。”
廿熹说完，接着沉浸在她的戏本子里了。
可莫离听到这里，却愣住了，他想起每日都偷偷将这丝巾抱在怀里，盖在脸上和口鼻上，自己十分陶醉。
“便便……”莫离只觉得阵阵作呕，连忙跑出茶楼去在一棵大柳树旁边就要作呕。
一边呕着，却仍不甘心地握紧了手中的那只水晶瓶，他虽觉得埋汰，又舍不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