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熹想也不想,便惊喜道,“什么差事?我愿意。”
海王见这丫头在宫里闷坏了,便厉声说,“仲海听封。”
廿熹连忙走到海王座前,跪地听封。
“为父命你择日便前往本王的属海,以后布雨筹云、呼风喝电的差事便都交给你了。”
廿熹听完,却惊道,“爹,您的属海远在楚粤那边,为何将我派得那么远?再说了,布雨的事太过无聊,我不干!”
“你这丫头,适才是谁说愿意的?”
“可您刚刚也没说让我去属海呼风唤雨啊?”
“能够呼风唤雨,掌一方水土收成,不好吗?”
“不好。无声、无息两位师兄渡劫回来,已经被儒艮娘娘派去训练虾兵蟹将了,那多有趣啊。可您却让我体察凡人疾苦,整日里俱是哪个地方缺水了,凡人们便烧香来拜我。这样太没意思了。”
“胡闹!风雨雷电乃是万物苍生生息之根本,你怎可儿戏?为父将此重任托付于你,你且要恪守本职。身为七海公主,如果不在属海做事,又要做些什么?”
廿熹听了这话,知道父王心意,便认命道,“女儿遵命。”
海王这才慈祥起来,“廿熹啊,你是我荭汤的女儿,也是七海的脸面。你自幼潜心修仙炼法,如今已经晋为上神。你是父王的骄傲,来日,不管你嫁到何处,都要时刻以七海的胸襟为人做事。”
廿熹故意嘟起嘴来,“女儿知道啦,我何时让您丢过脸面?”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
另一边,海后岱君已经知道廿熹要去往属海司雨掌水的消息,正在为她准备疗伤补气用的香露等。
廿熹见母亲操劳,便和岱君叙说起来,“娘,你无须准备这些,我现在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海后有些愠色,“还敢夸口!这次渡劫回来可把娘吓坏了,你切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
小熠也跟着起哄,“姐姐,你可一定要在属海恪尽职守,切莫贪玩。否则,来日我若继位,定要给你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廿熹奚落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你能把属海的差事做好,也算娘亲和岱旦姨母平日里没白给你讲经解惑。”
小熠却不以为意,“小王的隐藏技能多着呢!他日亮出来,必会让你咋舌。”
“那我可等着那一日呢!”
母子三人在龙宫里享受着天伦之乐,一起为廿熹去往荭汤的属海而送别。
入夜了,廿熹却一个人坐在海岸边出神,她就要启程了,要离却还不知会去哪里高就。
正在想着,身后却突然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妮妮,又在等我?”
“你这小兽,好不自恋!”
“那我走了,我老远跑来与你相会,你等的人却不是我。”
“站住!你从什么地方过来,竟要跑那么远。”
“妮妮,大师兄来请我去祁燕做他的辅臣了。”
“是吗?那么多名门望族请你,你为何偏偏选了祁燕仙宫?”
“我起初也是为难的,可大师兄一再邀请。况且,我并未谋害过思庙仙上,本兽光明磊落,正好借这次进入祁燕仙宫,可以与太子仙妃解开误会。”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只是担心,思源她不会轻易接纳你。”
“妮妮,相信本兽,一定会让真相大白。”
廿熹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倚靠在要离的怀里,对着茫茫的大海出神。
良久,廿熹缓缓开口,“小兽,我父王派我到属海去掌事,恐怕日后,我们不能朝夕相见了。”
“哪个属海?”
“是我父王年轻时掌管的属海,我父王是第五子,分封的乃是蜜水海。”
要离一时搞不清蜜水海的所在,“我们上次去凡间历劫,到七海求雨时只经过了盐水海、乳海、酪海、酥海,却并未去过蜜水海。”
“其他几位叔伯的属海都是掌管风雨雷电的,而我父王的蜜水海,还兼了凡间那些痴男怨女求姻缘的差事。我爹继位海王之位后,便将这蜜水海赠送给了我娘做聘礼,在九州之内,可是一段良缘佳话呢!”
“妮妮,既如此,你应当恪守职责。你是七海公主,应当做你该做的事。”
“你真的这么想吗?你不怕我去了属海以后,把你忘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我既为上神,儿女情长之外,理应恪守职责。”
“本公主没想到,你这厮竟如此深明大义,竟教我挑不出半点错处。”
要离笑道,“妮妮,金无足赤,我也有不好的。”
“那你告诉我,你哪里不好?”
“这个本兽暂且不能告知,在嫁给你之前,本兽要时刻保持神秘感。”
廿熹听了这话,心里好奇得很,便同要离嬉闹起来。
要离却三缄其口,总是不愿意告诉她这个秘密。
二人趁着月下清辉,在海岸边肆无忌惮地奔跑嬉戏着。
明日,廿熹和要离便要奔赴各自的属地和属海,自谋前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