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受了这两天阴雨绵绵的天气影响,宋凌最近的状态恍惚,从看初中同学录起老是容易想起一些过往,无论是在家里还是上班,稍不注意就陷进以前的情绪里。
也是幸亏这些高管领导们出差了,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上班发呆。
周四这天,宋凌照常按时下班,急忙赶去幼儿园接阮阮,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比她下班要早,阮阮早就在那等着,最近阮阮外公外婆回来老家,爷爷奶奶又不在杭州,爸爸也在出差,接送阮阮的重任就落在了宋凌身上,不过幼儿园的老师比较负责,知道阮阮家最近的情况,也是每天放学都陪着阮阮等到宋凌来接才清园下班。
宋凌再三道谢之后才牵着阮阮小朋友往家走去,简单煮了点面便解决了母女俩的晚餐,这几天她状态也不太好,阮阮同学也察觉了,以为是爸爸不在妈妈想他了,也不在这方面对妈妈提过多要求,极为懂事的自己做着能做的事。
宋凌看着可爱的阮阮同学,只觉十分暖心,阮阮很像她从小就早慧懂事,可她却不想阮阮如此懂事,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撒娇玩闹玩泥巴才是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自己来做,宋凌有些惭愧,看来真的是这个母亲当得不称职,毕竟要是她爸或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阮小朋友早就赖在他们怀里撒娇不起了。
阮阮在幼儿园就把作业做完了,现在就歪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宋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之下又拿起随手甩在茶几上的同学录,上次没有注意,最后一页除了信,其实还贴着一张照片,因为是反过来贴的,人像那面被遮住了,不注意还真难发现。
宋凌撕掉四周的胶布,照片上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小孩子,像个瓷娃娃一样好看,眼神却不像瓷娃娃一样友善,细看之下还有些抗拒,回想起一些往事,宋凌不禁莞尔。
阮阮听到妈妈莫名发笑,凑过来瞧妈妈在看什么,原来是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懵懂问道:“妈妈,这个姐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宋凌闻言一怔,看看照片上那个确实像女孩子的人,笑道:“他啊,是妈妈的同学。”
阮阮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那我怎么没见过这个阿姨啊,妈妈没和他联系了吗?”
被阮阮这么问,宋凌有些迟疑,说:“这个不是阿姨,他是男孩子。”
阮阮三观受到极大冲击,一脸不可置信,惊道:“啊,那叔叔怎么留女孩子的头发?”
宋凌看着阮阮与当年范言庆如出一辙的表情,不禁好笑,看着她的紧皱地小脸神秘地说:“这个嘛,妈妈也只能跟你说是被迫无奈!”
事实上陈锦余当年为什么会留个女生短发来学校报到,算是他们那一届的未解之谜,谁也不曾知晓半分缘由,谁也不敢问,后来宋凌也是一次因缘际会才知道其中秘密,不过这还得从他俩在一起之后第一个寒假说起。
大一寒假一放,宋凌四人就收拾收拾一起回了苏州,宋凌为避免爸妈发现,偷偷摸摸地和陈锦余谈着地下恋情,没过几天陈锦余就在他爸妈再三催促之下回了上海,两人那时候手机还没有视频通话的功能,又不想去蹲网吧,每天都只能发发消息打电话。
那段时间似乎特别漫长,宋凌也第一次亲身体会了司予菲的感受,有时候宋凌会特别想他,就跑到外面给他打电话,彼时的苏州居然一反往年的雨夹雪,生生下了雪,白茫茫地铺开一层,宋凌站在屋檐下看着天空飘落的白雪,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着话,听着他的声音以解多日相思苦。有些人的存在就有意义,比如陈锦余,他是宋凌生命里最想要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