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道了一声佛号，看着凌珑表情无悲无喜，“施主仿佛很不愿意见到贫僧？”
“是啊，不想见你。”凌珑往里面看了一眼，惊了，“这里面咋这么大啊！”
这完全可以用一望无际来形容，除了这个门，还有这面墙。
佛子低眉顺眼的，“我从进来，这里都是这样。”
“你一直在这？”凌珑再次惊了。
“嗯。”
凌珑啧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咋办？”
“既然你们也来了，可能我们就会走出去了。”
“你对天师还挺有信心的。”凌珑故意说道。
佛子看着他们交握的手，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信任的是施主你啊。”
凌珑送他白眼，“谁信。”
“出家人不打诳语。”
凌珑：“……”竟然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输了！
温白玉仿佛安抚似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走吧。”
“很奇怪，为什么你一直都在这里？”凌珑还是比较纠结这一点。
佛子没什么表情，“小僧也不清楚。”
“你该不会是假的吧？”凌珑觉着是不是自己太不想要个电灯泡出现了，所以才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电灯泡。
“假的？贫僧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假的？”
“这不是幻境么，没准你就是我臆想出来的。”
佛子思考了一会儿，“有道理。”
“……”思考半天就思考出这么个结果？
“贫僧也想一想，你说，会不会有另一个你出现？”
凌珑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她顿了顿，说道：“那你试试呗。”
“如果有另一个你出现，你会不会怀疑自己？”
“我为什么要怀疑自己？”凌珑有点不能理解，“真假美猴王？”
佛子像是笑了笑，“谁知道呢。”
四层的空间仿佛是无穷的，凌珑回头只会看到大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都快看不到了。她皱了皱眉，这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又走了几步，凌珑回头，这一次，大门距离自己，不超过十米远。
“门靠近了。”凌珑提醒身边的两个人。
温白玉皱了皱眉，佛子表情惊讶，“有意思。”
“所以……”凌珑刚要说话，温白玉便问她，“是你想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刚才回头，觉得那个门都快看不见了……”
“无妨。”温白玉语气安抚。
佛子又道了一声佛号，“原来施主真的能臆想成真？”
“也没有那么真。”凌珑心说，我还想让你暂时从我眼前消失呢！
大概凌珑真的太过坚定。
原本的木地板忽然开裂，尤其以佛子所站的位置龟裂的最快。然而佛子反而迅速，他脚尖轻点，便跳离了那里。
凌珑吓了一跳，飞速在心里背了一遍清心咒，地板的裂纹就正正好好的停在了凌珑脚前。
“如此看来，施主这是想要送我去哪？阿鼻地狱么？”佛子远远看着凌珑，额头红芒浮显，头顶的血条也若隐若现。
凌珑冷静的说道：“你想太多，我只是觉得……”她看了一眼温白玉，抿了抿唇，语气到底还是带上了一些不好意思，“好不容易跟天师可以单独在一起，你头顶太亮了！”
佛子：“……”光头难道就要被嫌弃么？这是刮得亮，并不是他秃好么！
“我就是不想有别人出现，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只不过谁让这么巧，你在这等着呢。”
“这么说，到底怪我了？”佛子低眉浅笑，却透着邪魅。
凌珑下意识的靠近温白玉怀里，“佛子，你真的要注意了，那只狐狸可不安好心啊，你现在真的，不像佛子。”
“那像什么？”
凌珑思考了一会儿，“妖僧。”
“佛子与妖僧，又有什么区别呢？”佛子收拢袖口，顺势撵起了佛珠。
凌珑偷偷去看温白玉，后者将虚虚环在她腰间的手放下，暗地里却捏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只不过这些从他的脸上都丝毫看不出，他依旧是那个风轻云淡的天师。
“在这种地方，控制不住思维可太危险了。”凌珑心有余悸，“还好没想伤了自己。”
温白玉背在身后的手臂微抖，“你也从未想过伤我。”
“其实我也没想伤佛子的，不过我还真挺好奇，他要是掉下去会去哪，你说会不会跟宁夏他们碰上？”
温白玉闻言，看向佛子，后者猛地睁开眼，有些警惕的看着温白玉，“你别一脸想把我扔下去的表情！”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跳进去。”温白玉平静的说道。
“喂，你们俩也差不多了吧？我也没影响你们什么，至于么？”他说着，念了一声佛号，又恢复那个悲天悯人的模样，“小僧乃是出家人。”
凌珑摇了摇头，小声跟自己的观众吐槽：“感觉自从那个狐狸出现之后，佛子看起来更像是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