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珑紧忙跟上，“证明她的确很在意自己的姐姐。”
“也是可怜。”
谁说不是呢。
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太多了，凌珑自己也算一个。只不过，她的生活在慢慢变好。
“希望所有人，都能慢慢变好吧……”
到金晨家里的时候，大门敞开着。
凌珑拉了一把女孩，“你先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女孩似乎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停下了。
凌珑走了进去，见到坐在琴前的金晨。
“找到她了么？”
凌珑看着对方，这明明是个很文静的模样，为什么内心那么疯狂呢？
她想不懂，“你为什么要杀死茜茜？”
“因为我爱她啊。”金晨并不意外，他反而笑的很温柔，“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可惜了，她妹妹把她给带走了。”
“你所谓的爱，我姐姐可承受不起！”女孩走了进来，她看起来气的浑身发抖，“你自己不想活，凭什么拖上我姐姐！”
“你懂什么！”金晨表情狰狞，“她也是爱我的！”
女孩冲了过去，“她不爱你！就算她爱你，你也不应该杀死她！你就是个变态！”
凌珑赶紧拉住她，就算这女孩有阴阳眼，可跟魂体对上，她绝对是吃亏的那一个。
‘啪’
是女孩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一把木梳。
“茜茜！茜茜你来了！”金晨看起来竟然有些紧张，“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木梳捡起来，放在琴上，“你还没听我弹这首曲子呢，我曾经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办到。”
“你……”女孩还想说什么，但她看到了自己的姐姐，看到姐姐坐在琴上，将食指抵在唇上，冲她嘘声。
凌珑也看到了，所以她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此时的金晨像是个毛头小子，但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钢琴的声音依旧那么清脆动听，缓缓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凌珑甚至看到了很多温馨甜蜜的画面。
有初心萌动的，有爱意缱绻的，有配合默契四手联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连琴声都是甜蜜的。
伴随着乐曲达到高潮，不知名的火突然烧了起来，可坐在琴上的茜茜，依旧一脸温柔的看着金晨。
弹琴的少年也恍若不觉。
“这，这怎么突然着火了？”卫斯文在门口不敢进来，一脸懵逼的问天师大佬。
“是业火。”温白玉的语气也带着几分惊奇。
凌珑身边的女孩有些绝望：“姐！”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凌珑搂着女孩，原本因为女孩的话，为茜茜觉得不值，可现在看来，或许金晨说的也没错。
“可是……呜呜呜……”女孩趴在凌珑怀里，嚎啕大哭。
琴声渐渐慢了下来，直至一曲结束，整间琴房就只剩下一台破旧的钢琴，还有一把木梳。
之前的所有都好似幻觉，唯有哭声证明，曾经在这里，有过哪些过往。
屋子里的气氛是极度压抑的。
凌珑长叹一口气，将那些负面情绪呼出，她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女孩抽噎着问为什么，可凌珑并不能给出答案。
好一会儿，女孩擦了擦眼泪，“其实我知道的，她早就做好这个决定了。”
“既然是她自己想要的结果，你应该为她高兴。”
墨镜早就掉了，女孩看着凌珑，“高兴？她明明并不愿意死的！一开始我找到她的时候，是她想要离开的。可是回去之后，她看到爸妈对她的死渐渐释怀，看到我能承担起本应该她去做的事情之后，她又开始去想念那个变态了！”
“那她怎么没回来？”卫斯文有点好奇。
女孩看了卫斯文一眼，“当然是我不想她回来！一个杀死她的人，有什么值得爱的！她本来也是犹豫不决的……因为主播说的那句话，她才求我带她来。虽然我也知道，即便主播不说，她迟早也会来的。”
“那还是她自己愿意，你就别意难平了。”卫斯文的安慰根本就只会起反作用。
女孩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我只是有些不懂，怎么人都死了，还想不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