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殇话里的意思多半是要来找我,这个时候墨邪还没有走远,她一来两人说不定还能撞上。我站起身示意服务员结账,说:“哦,我这边也一样,要不找地方吃个饭再继续?我去找你。”
跟着微信位置共享,我在机场另一面找到了墨殇,彼时她还正拿着照片问一个导游模样的当地人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我将心中的事情全部收拢于心不露声色,在一边静等她问完,然后上去拍拍她肩膀,对她笑道:“走吧,先吃个饭再说。”
有时候欺骗这种事跟对象是谁没关系,只要你心理上过去了那道坎,不管对象是谁你都能面不改色的忽悠过去,我承认我欺骗墨殇可能有点不太好,但是墨邪身为族长,应该不会害自己家当神一样供了这么久的地胎,我骗墨殇不算骗,而是善意的谎言。
吃完饭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再次分开继续各自去问,我耐心的等到夜幕降临,机场的人走得七七八八,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我们开始准备回酒店,我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快来!我找见人了!”
“我们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我们就不该一直在旅游团里找人!墨邪要去的地方怎么可能是旅游景点,她怎么可能跑去挤在旅游团里跟一群人去那些已经被人工开发彻底的地方浪费时间?要不是我无意间问了外围一个私车司机,咱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耗多久!”
墨殇是跑过来的,一阵风一般眨眼就到了我眼前,因为跑得太快她呼吸都略微急促,上来就拽住我:“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拍了拍她示意她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刚才我问人的时候问迷糊了,也没看是什么人就拿着照片去问了一下,结果刚好问到一个等客人的私家车司机,那人说见过照片上的人,就在三四天前。他说本来不会记这么清楚,只是墨邪生的好看又寡言少语,与普通人非常不同,他才有点印象。不管是时间还是特征,都和墨邪对上号了,肯定是她。”
墨殇急于去找那个‘司机’去求证,问我那个司机现在在哪里,这些不过是我瞎编出来的托词,哪儿有什么劳什子的司机,我含糊两声,急于将她的注意力从这里转移开,道:“能问的该问的消息我全都问了,司机说墨邪让他把她送到这附近的一个长途车站,然后就看见墨殇上了去边境的车,再多的那司机也不知道,我就让人先走了。”
墨邪的去向显然要比一个司机重要多了,墨殇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敏锐地抓住了我话中的重点:“边境?哪儿的边境?”
“中缅边境。在我们北边的中缅边境。”
我说。
很明显的能看到墨殇的脸色微微变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看着她的表现,再接再厉将另一条信息也抖露出来:“我地理学的不是很好,但是我还是记得,中缅边境线附近是大片大片的热带雨林,比起繁华的缅甸中部,那里人烟稀少非常荒凉,墨邪去那里是想做什么?”
我这边一边说着,墨殇那边脸色一边越变越复杂,正如墨邪所料的那样,墨殇的表现告诉我她知道那个地方,也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果然,墨殇点点头:“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嗯?什么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
墨殇脸色沉重,语气有些冷:“我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中缅边境,呵,她墨邪能去的,就一个地方。”
同一时间另一个好消息随之而至,我们回到酒店时阿全已经回去了,第二个好消息就是他带回来的,阿全告诉我们,他们家在东南亚这边也有些关系网,和缅甸本地干地下玉石生意的一伙黑帮有些交情,今天他去见了黑帮的负责人,对方同意下派人手帮他们一起找墨邪,而且如果找到了踪迹需要跟上,黑帮那边也可以出人出力鼎力支持——前提是如果这一趟有什么好处,他们的人得占六成。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好消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我们想要凑点适合的装备出发非常困难,本地实力的帮助极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金钱什么的本来就不是我们的目的,只要能借到人和装备,别说四六分,就是三七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