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到在我们刚刚离开的空地上,中央的草叶都变成了黑色,草叶像被烧焦了一样蜷曲成一团,然而空气中没有焚烧的味道,那长势正盛的绿色草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点着的。
我听到墨殇在旁边“啧”了一声,低声道:“竟然还有这一种。”
深绿色带着黑色斑纹的身体在向前游动,蜿蜒的曲线从容不迫,头部并不像它的那些同类们一样呈倒三角形,可是只需要看它一眼你就可以断定,它一定不是什么无害的东西。
那是一条蛇,一条足有人胳膊粗细,长度却达到三米的蛇,它像一个王者一样不急不缓的爬到那片黑色之中,鲜红的信子触了触那黑色的草叶,草叶迅速蜷曲萎缩,生命在瞬间消失。
竟是剧毒。
“你待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切记,不要乱跑。”
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丛灌木,完美的遮挡着我们的身形,那条蛇应当看不见我们,然而刚才的攻击并不是这条蛇没事干吐着玩,它已经在转动脑袋寻找我们了,我知道凭这条蛇的毒性,我上去就是炮灰,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墨殇就能扛得住这剧毒,墨殇拔出短刀就要出去,我也不顾上方才自己放的狠话,急忙拉住她。墨殇停了一下,看了看我,突然说:“刚才,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感情的意思。”
“你他娘的这时候说这种话不觉得很像临终遗言吗?”我哪儿还顾得上这些啊,“那条蛇剧毒!你有没有把握?没把握就别上!趁着它还没看见咱们赶紧跑,打不过咱还跑不过吗?”
墨殇顿了一下,然后我看到她似乎笑了,几乎看不出来,因为她只是略微勾了勾唇角,弧度很小,笑意稍纵即逝,这种冷漠中一闪而逝的温和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说:“你在担心我?”
我郁闷:“现在是说这个话的时候?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我要是接一句“才没有担心”或者“对,是有点担心”那就不只是她,连我剧本都拿错了,不只是拿错,他娘的连性别都拿反了。
“你既然知道地胎,那你也应当知道,毒素对于地胎是几乎无效的。”墨殇把我的手掰开,“什么样的剧毒,才会让你脚下的大地中毒呢?”
声音还留在灌木丛中,墨殇已经冲到了外面草地上,短刀转为反手,墨殇横臂格挡,将刀刃架在直冲她扑过来的搭设的嘴里。
蛇身用力,迅速盘绕在墨殇身上,带着黑色斑纹的身体不断收紧,墨殇咳了一声,用刀卡住蛇的尖牙,另一只手掐住蛇的七寸,不断用力。
这是一场耐力的比拼,看谁先支撑不住被对方杀死,另一方就是赢家。
蛇身坚韧,墨殇手上青筋爆起,竟没能将蛇头硬生生掐下来,我看到蛇口中蛇信吞吐,接着,一滴透明的涎水在牙尖聚集,摇摇欲坠,正对着墨殇的脸。
我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