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也打了个哈哈:“不小心,不小心。”
好在阿全只是打趣一下,没有深究。我们找到上次的断崖,一年前留在这里的登山绳还在,我试了一下还很结实。我们沿着登山绳穿过云雾层到达底下光秃秃的人工岩石顶,脚下的地方与岩层其他部分之间隔着塌陷形成的空洞,不,应该不是塌陷。当初我就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这里有那个神秘的‘邪’字,就说明这里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人进去过,如果真的是岩层塌陷,没道理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岩层依然完整。这一次我刻意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然,这并不是塌陷,而是机关。
我们沿着第二根登山绳向下走,在半空中我用手电往上照,所谓的塌陷下来的碎块全部附着在空洞周围的岩层之下,由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造型很像工厂里的机械手的东西撑住,我想这里一定有复原的机关,可以让这个通道口再次被遮盖。
之后的经历乏善可陈。
已经走过一次的地方,又没有什么危险。趁着我们精力正旺我们就加快了步伐。穿过两侧坐满尸体的群葬地,穿过由一扇石门与外界隔绝开的通道,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到了通道另一端位于殿堂神像掌心的出口附近。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没有把出口这边的门给关上,然而这一次门却是关着的。我心中警惕,是谁关上了门?难道在我们走后还有人来过这里?
不对,确实有别人。我想起上一次引得我们跑出殿堂在外面遇到巫傀队伍的那个神秘人,还有最后出现的楚姨和林姓族人。当年那一场雪峰山之行如今想来竟是暗潮汹涌,也不知道有多少股力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明争暗斗。
我和阿全上去开门,意外的是居然没有推开。往回拉也不行,我意外了一下,阿全跟我对视一眼,说:“再试试?”
我们又试了一次,这次吃奶的劲都使上了,门终于松动了一点,可惜一撤力门又回到原位。这说明门没有问题,只是后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墨殇过来让我们腾个地方,站定,用肩膀抵在门上,挥手示意我们继续。
这次我们三个一起用力,墨殇的力气要大很多。有了她的加入门真的缓缓开启,我听见门后有重物移动发出的声响,深吸口气再加上一把力,肩上传来的触感就一松,门后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响。
堵着门的东西一掉门立刻就开了,门外的景色映在我们眼中,我们走过的那段通道很长,现在天已经黑了,星光和月光照在殿堂长满绿植的地面上。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不是为了满地的星月,而是为了碎了一地的瓦砾。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很完好的殿堂如今只剩残垣断壁,我能看到那么明亮的星光月光也是因为这座殿堂早就已经没了顶,一地的瓦砾碎砖,有高至人腰部的石头砸在地上,绿色的藤蔓就攀附在这片废墟上,显然这样的情景已经出现有一段时间了。
这座石雕同样没能幸免,我往下看,当初像小型滑梯一样的衣裙褶皱早已经与周围的废墟融为一体,伸出来的一截手指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在石门正下方的地上我看到一块有我一条腿那么高,两人合抱的树那么宽的一块石头,刚才多半就是它挡在门前。
阿全目瞪口呆,不禁道:“这他娘的,咱们才多久没来……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