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很将闵博延的脸色当回事的。
除了这些零零杂杂的事,方若婳和愉倪跟着逛了一整的收获,也就是腿酸了。
方若婳他们在祥府住足半月,整个风越的中枢都跟着到了这里,闵博延每在行宫见人、议事。方若婳和乳娘们忙着对付丫头。
一个多月的人儿,也是挺会折腾的饶。饿了、尿了、困了,换着花样哭。现在方若婳已能分辨她不同的哭声,有时候不舒服,有时候只是撒娇。
她懂得分辨更多的人。似乎已识得闵博延,吃饱时喜欢赖在他怀里,硬剥离出来就会大声哭。都女儿和爹亲,原来这么一丁点儿也知道“异性相吸”。
方若婳不爽。
最近方若婳有些的不爽。
方若婳他们来到祥府。祥府。方若婳以为这个地方对方若婳他们会有特殊的意义。方若婳等着他有点特别的表示……当然方若婳可以先暗示一下,但总希望他主动地表示。他应该记得。
可是等许多,越来越失望。
终于忍不住提醒:“就快要启程了。”
再有三日,方若婳他们便会登舟难下。黄门侍郎王弘、上仪同于士澄数月来在江南筹办的数千船只早已陆续抵达板渚,据船队的恢弘足叫人震惊叹服。
他“嗯、嗯”了两声,未有方若婳期待中的反应。
“就要走了——”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怎么?”他终于留意到方若婳的神情异常,“你不舍得这里了?放心,我们将来会在这里住很久。”
鸡同鸭讲。
方若婳扭过身去,预备不理会他了。
闵博延忽然问:“若婳,你好像有烦恼?”
方若婳不否认。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我知道一个排遣烦恼的好办法,你要不要一起来试试?”
方若婳心中一动,猛地转身。
他看牢方若婳,慢慢的,眼里浮起一丝微笑。
方若婳明白了。
“你居然捉弄我!”方若婳扑过去掐他的胳膊。
他大笑,“你居然能忍到今才。差一点我就先了——”
方若婳他们让宫女和黄门找旧时的布衣出来,换了装束。方若婳戴上帷帽,和他一起出行宫。门外孤伶伶的一辆牛车。
方若婳左顾右盼,没瞧见一个闲杂热。
闵博延低声,“不用找了。不该跟的一个没有,该跟的也不会让你瞧见。”
方若婳失笑,“你怎么做到的?”
“这有何难?”他淡淡道。依然旧时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方若婳真爱足他这样的语调,尽管有时,隐隐觉得他的未来只怕与他这样的性子干系不。
他侧身坐上车,大风越的皇帝陛下赶起了牛。
“咄——”
方若婳忍不住大笑,一路地笑过去,路边的人纷纷向方若婳他们张望。
理他们的呢,方若婳他们是这样快活。
行宫距离那座山原来很近,只行了不足半个多时辰便至。
“原来你一早已盘算好。”方若婳。连行宫所在也是特意选的。
他笑而不答。
方若婳他们携手走进去,已近中秋,草木青黄交杂,别是一番景致。
“可惜没有那年的花。”方若婳。
“我他们可以明年春再来。以后我他们会时常住在祥府。”
“好。”
停了一停,“还是只你,和我两个人来。”
“当然。”
方若婳想了想,“如果宝宝乖,等她长大了,就带她来。”
闵博延轻笑,“她会有自己的山谷。”
“也对。”方若婳,“那么连宝宝也不带。”
“好。连宝宝也不带,只有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