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明没有回答若婳回过头看着学生:“今天先生给你们上最后一课。”便没有理会其它人径直走进学堂。
夜凉如水,一灯如豆,方博明一家坐在一起,邬半雪收拾着进京的东西。方博明看着收拾的身影幽幽的说:“半雪,别收拾了,准备两身我换洗的衣物即可。”
“博明,这是为何?”
“和泽,若婳,你们在这里陪着你们娘。”
“爹爹,为何不让我们同去?”和泽不解的问。
“和泽,若婳你们都大了,有些事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博明,……”半雪想制止,却见方博明伸出手先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爹以前只告诉你们得罪了权贵才贬至此,其中厉害关系,爹从未向你们提及。
十八年前甘南国犯境,征西将军尚元恺不抵抗,反到用钱财收买,以大开城门互通贸易诱惑。朝堂议事尚元恺以为百姓着想为借口,向皇上提出互通贸易,两国和平共处。
爹接到当时还是先锋的牧德辉的信件,知道是尚元恺不出一兵用金钱换来暂时的安生。当时爹年轻气盛,不计后果便上书提出反对意见,同时弹劾尚元恺失职。大敌当前,身为征西将军敌军来范,在边境烧杀抢掠,使边境百姓死伤惨重,竟不出一兵便想着合谈,更大胆扬言甘南国不会信守约定,互通贸易只会为他们的进攻大开方便之门。
丞相詹伟茂则赞同尚元恺的提意,朝堂文武百官大多为丞相党羽都跟着赞同,称尚将军的合谈提议是最好解决两国矛盾的方法。皇上便同意尚元恺的奏请,同时将合谈事宜交于詹伟茂全权处理。
对于失职一事,没有过多计较只是罚俸两年,将俸银抚恤边境百姓。
当时被处罚的尚元恺便记恨在心,串通詹伟茂捏造罪名将爹贬至南永县做典史,而在来南永的途中刚出生两天的睿思也被人掳走,下落不明恐也是詹伟茂所为。”方博明说到这里一脸哀伤,而此时的邬半雪正用袖口擦着眼角的泪。
“其实这些年与牧德辉将军的来往信件中,了解到起初两三年,甘南国还信守约定,只是后来他们白天以马匹换取生活用品,晚上又将马匹抢回去第二天继续交易,牧将军出兵镇压合谈能维持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又如此,周尔复始,上报朝庭的奏章都被詹伟茂拦截下来。
近两年,甘南国王年迈朝政交于大王子处理,便更加变本加励,不但在边境烧杀抢掠还大举进攻。现已破含月关向河鹰城进发,你们都知道河鹰城是西边大门,如破,敌军将长驱直入直取京师。
这么大的事詹伟茂已瞒不住了,皇上知道后定是记起当初我说的话,便诏我进京官复原职,这一举动自是否认了詹伟茂和尚元恺,而现在朝中詹伟茂的势力比十八年前更是庞大,此次爹爹进京定是凶多吉少。在这偏远的南永,詹伟茂应该不会伤害到你们,你们留在这里我也能安心。”
“爹爹,我们是一家人,自是甘苦与共,詹伟茂那个奸贼我不怕他。”和泽眼里露出愤恨的光,方博明看着儿子,像看到十几年前的自己一腔热血。
“爹爹,若婳虽是女儿家,但若婳不怕,我们一家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方博明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孩子,爹爹没用保护不了你们的兄弟,爹不想你们再受到任何伤害。”
“博明,孩子们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遇到什么都一起承担。”
方博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了句:“好吧!我们一起上京。”
要离开生活十八的地方,方和泽看着满院子种的花草,呆呆的不做声,这些都是他这些年从别处移植过来的,有些跟本在这种地方存活不了,而在他手里存活到现在。
纵有不舍也无奈,回头望望他窗口的小盆栽,和泽不知是带走,还是留下?走到窗口拿起小盆栽托在手心,小家伙比去年又多长出一片叶子了,带走吧!
方博明此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关上自家院子门静静的站着许久才转过来:“走吧!”一家四口人坐进备好的马车里。车夫刚一甩鞭子方博明忙叫到:“等等!”说着便走下马车,“我想去书院看看孩子们上课。”
一家四口便下车往书院走去,朗朗的读书声越来越近,方博明心里很欣慰,赵大人没有食言。到书院时见一群人在书院里,一个声音响起。
“方先生来了!我说吧方先生临走前一定会来书院的。”
“方先生,这是我们自己家鸡下的蛋。”
“方先生,还有这,我们自己家种的……
“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