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太搞笑了吧,这也能问?”卫唯一脸不屑,以前她就是极少对郑文博没什么好感的人之一,自从我们两个分开之后,她更加毫不掩饰。
在我的印象里,郑文博一直都是那种统领大局、运筹帷幄的形象,做起事来不拘小节,确实和买裤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太沾边。到底是他变了呢,还是我终于在一个平等的角度看他,而不再是仰视?
“那你告诉他了吗?”算是我们中比较“善良”的程溪也忍不住打趣了起来,“你说仅此一条,已经被我买了。”
“我说我忘了,但其实我是真的忘了哈哈哈。”小可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女儿,她用的东西肯定都价格不菲。
“他还说啥了没?”我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他还问我留学的事,问我是不是想去英国。”她们三个和很多有出国计划的人一样,选择了比较大众的英美国家。
“他不留在澳洲吗?”我的眉头紧了一紧。
最近我有偷偷地去翻过他的朋友圈,发现他女朋友的痕迹完全消失了,心里大概也能猜到什么事。但单单是我知道的分手又复合都不下三次,没准明天又重新开始秀恩了。
“他好像也想去英国,所以才跑来问我。”程溪和卫唯都已经在一旁悄悄地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只剩下我一个人对郑文博感兴趣,“他的事你不是最熟吗?”
“我熟啥啊我——”我意识到自己过分紧张了,尴尬地拨了一下头发,“我很久很久没跟他联系了,他的事我都不清楚的。”我特意重复了“很久”。
是因为分了手所以要去英国吗?还是两个人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一起去?
我一直不太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他们的这段感情。
“我想他们分手,因为那个女生占据了我曾经拥有的。我不想他们分手,我希望有个人能好好照顾他。所以我是该开心还是该不开心?”这样的话,我从未问出口过。
其实我都知道,我不该有任何的心情。
卫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老师,很感谢这两年多来你们的照顾和包容。因为大三的课程很紧张,加之留学的很多东西都要开始着手准备了,我的能力和时间有限,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兼顾图书馆的工作,也很担心某一天因为个人忙碌的原因而造成错误,希望老师谅解!”
短短的一段话,虽然已经在我的心里酝酿了无数遍,说出来的时候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老师明白,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团队作出的贡献。”得到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
这里是允许我天马行空的小天地,是我与这个世界除了各种被验证的物理定律以外的另一种沟通方式。
从前,我以为每个人都会阅读,都能写作,区别只是在于语文卷子上的那一个分数。但原来,敞开心扉的感同身受才是阅读,真情实感的表达才称之为写作,并无任何技巧而言。而我从这一进一出、一汲取一开花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与小时候被夸奖“这个孩子的数学思维真不错”所不同的成就感。
这是心与脑的区别,是挖掘和解决的区别,也是现实和理想的区别。
放弃比坚持困难,但不分轻重的盲目坚持,到最后可能失去得更多。
“这,跟之前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吧?”Jenny虽然远在北方,八卦的嗅觉却比我们每个人都灵敏。
“我不太认得之前的,但应该不是同一个。”卫唯很快地回复了。
聊天框里出现了一张照片,是郑文博和一个陌生女孩,他在镜头前自拍,女孩子在身后比出“耶”的手势,背景像是一条人烟罕至的乡间小路,路旁还有一簇簇的淡黄小野花,两个人都笑得很灿烂。
“不是,是新女朋友。”这个感觉很复杂,像在白天走进了一个还未营业的舞厅,没有嘈杂的音乐和炫彩的灯光,只有与周遭充斥着酒醺的空气极其不相符的寂静。
“今天跟程溪她们出去了,好累,先睡了。”回家之后我简单地跟韦健豪交代了一下。
“嗯嗯,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