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谁来?”离春节还有不到一周,各大贺岁片就已经开始发力了。最近有好几部片子都叫好叫座,趁着今天比较闲,赶紧约人看。
“我已经看过了。”
“我也看了。”
“这么早,我赶不及过来啊。”
谁知道出师不利,在几个群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伴儿。那就自己看吧!
时不时我也会一个人去看电影,特别是在W城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种安安静静的感觉,不需要说一句话来调节气氛,不需要顾及旁边的人是否满意,更加不需要利用这个氛围来达到什么目的,只是很纯粹地享受一场电影。
这个片子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所以电影院里的人并不多。买票的时候我选了一个靠后的角落位置,希望不会被打扰。稀疏的人头消除了我的疑虑,我所选的位置一整排都没有人。我往中间靠了靠,落座在一个本来不属于我的位置。
或许人就是这样的贪婪,总是希望在偷偷摸摸中得到更多,向外界索取更多。
尽管备受争议,但我还是挺欣赏这位导演的风格。你知道他想要表达一些东西,但你又没有办法很具体地概括出,这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就像是在面对高中时期棘手的散文阅读题。
观众和导演就像是哈利·波特和伏地魔,仅凭两根魔杖里的羽毛就能心灵相通,无须多言,我很喜欢这种抓不住的感觉。只需要神韵,不需要形态。
“马硕成发来一条消息。”手机左上角的绿灯不停地闪着,我按亮了屏幕。
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有点惊讶,况且这个时间点找也不是他一贯的风格。我熟练地告诉自己,调整心情,切勿盲目。
他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在飞机上拍的,很明显他在告诉我,他准备去旅游。
“去哪?”我顺从地问道。
“黄山。”
“和谁?”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女人。”
“好。”
“我妈。”
“……”我还是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什么时候回来?”
“14号凌晨。”
“情人节啊!”我特意试探他的反应。
“那又怎么,我又没有情人。”先找我的是他,但对话里我反倒变成了主动的一方,好像找我只是一件例行公事,交代行程是他需要做的一件事,而不是他想要做的一件事。
“我要关机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匆匆地结束了这个对话。
“行吧,到了说一声。”我明知道他已经关机,还是迅速地发了过去。
电影还剩下二十分钟,该交代的故事都交代完了,到了最后的升华部分。导演的处理手法是一个跨越时间线的长镜头,配上怀旧的音乐和特意做旧的画面,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共鸣。
我也会经常想象,要是每个人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都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长镜头,记录了他一生中所有的高光与低潮,为人熟知和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么,我该选一些什么样的片段放到这里面呢?
每次想到这,总有一些人的面孔浮现在我的眼前,但当我恢复了理智的时候,我就会亲手将自己的导演梦打碎,整天瞎想什么!
五天后,马硕成又发来了一张飞机上的照片,内容和随意程度都和之前的无异。
“延误了。”好像对于他来说,我是一个随传随到的人。
这也一直是最困扰我的问题之一:为什么他的各种神态、动作甚至语言,都在时时刻刻地告诉我,他对我没有兴趣,但偏偏又会对我做出一些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从来就没有人威胁他要对我好,这样做也并不会为他带来什么实际利益。之所以产生这种行为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他是人格分裂,要么他就是标准渣男,但两个答案我都不愿意接受。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有说延误到什么时候吗?”
“十点。”在他还没回复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开了常用的查询APP,找到了他的航班。上面显示的也是十点,除此之外没有更加详细的信息了,我顺手地点下了关注。
“那也还行,就当在机场歇着了。”面对这种不可抗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同团有人在跟导游吵。”他的心情似乎也没有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