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余霖的生日。
昨晚一到凌晨,我们就跟她说了生日快乐,并且趁着她去洗澡的时候,商量好了惊喜的方案,就等今天去执行了。
Fifi之前就跟我们说了,因为买不到城轨,这一趟我们只能坐绿皮车。
“现在的绿皮车环境都这么好了吗?”我对它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妈妈带我去旅游时坐的那些,车上脏乱差,永远充斥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三个人一排的座位,我坐中间,一一和余霖分别坐我的两边,方便她们靠着我睡,Fifi一个人坐我们对面。坐在她旁边的是一对老夫妻,我们怕打扰到他们,一路上都压低声音讲话。
“今晚那个是民宿,上次我住过,你们去了一定会喜欢。”酒店也是Fifi全权负责,她想订什么就订什么,我们都相信她。
“阿虫是不是也快要生日了?”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真人,但听Fifi讲了两年多,感觉已经像是一个老网友。
“是啊,我这不还在烦恼礼物嘛。”
“你把自己送给他。”我半开玩笑地说。
“送给他他也不要呢。”感觉Fifi有点生气,“已经好几天没回我了。”说着她把聊天记录给我们看了。
“那晚说了晚安之后他就出去玩了,凌晨一点多发的朋友圈。第二天起来我找他,他也不答应,就一直到现在了。”聊天记录停留在上周,最后一句是Fifi问他起床了吗。
“不太懂,你又没惹他生气,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马硕成也会这样吗?”我俩都觉得,我们的关系和他们的很相似。
“不会的,有可能就随便回些没营养的东西,但只要是我找他,都不会完全不回。”我在心里默默地对比了一下,感觉自己还“幸运”一点,但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那你们有暧昧动作吗?”
“很少,最多也就摸摸头。”我很努力地回想也想不出来暧昧动作。
“对啊对啊,阿虫一样。”
“你们经常单独出去吗?”自从删了微信之后我们就没有过了,就算以前也只是很简单地看电影。
“我放假回去就有,他还带我见过他的兄弟朋友那种。”
“那你比我好多了哈哈。”我只能用笑来掩饰内心的羡慕。
我们特意留到最后才下车,一是因为行李实在不好拿,怕挡住了后面的人,二是想拍些有意思的照片。
落日的余晖映衬着空荡荡的月台,摄影师余小姐将我们四个行李箱堆在一起,借着逆光拍了好几张照片。红太阳、绿皮车、行李箱,没有一个人出镜,却拍出了很多人最理想的生活状态:
三五知己,说说笑笑,浪迹天涯。
负责领我们上房间的,是一个胖胖的职员。他穿着一件有点紧的黑色T恤,第一眼看上去有点凶,但脖子上挂着一条很粗的红色手机绳,又显得很滑稽。他是实打实的虚胖,而不是有肌肉。
“是有麻将桌对吧?”坐电梯的时候她们仨都很安静,我为了缓解这个气氛,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搭讪。
“有啊。”他扫了一圈我们,又重点看了一下余霖和一一,她俩的身高很容易令人产生误会。“现在年轻女孩子都喜欢打麻将吗?这不是我们这一代该玩的吗?”
“不啊,我们可喜欢了!”一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就不害怕了,她最近沉迷打麻将,昨晚就一直吵着要打。
“那你们谁打累了就叫我顶上。”没想到黑道大哥的外表下是这么随和的一个小哥哥。
出了电梯,她们三个走在前面,我和他跟在后面,特意走慢一点,“诶,附近有没有什么蛋糕店之类的?”我小声地跟他打探。
“有啊,路口那有一家,再远一点,步行街那也有一家,不过那个关门早。”他也很识趣地小声说,“有人过生日吗?”
“对啊,走在左边那个,最漂亮那个。”我指了指余霖。
“OK,需要什么你们就叫我。”他一副“爷都知道,爷都懂”的表情,感觉我们像两个特工在交换情报一样,我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们都让开,让我来展示一下技术。”房间是密码锁,他迫不及待地挤到前面,炫耀地教我们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