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校园里拉箱子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咕咕咕”中包含的不仅是对家的思念,更多的是对自由的向往。
上一年的国庆除了我,她们三个都呆在寝室,无所事事地过了七天。今年她们终于也开窍了,去旅游的去旅游,回家的回家。
佳儿在最后几天决定了要去上海。她和我一样,都是不太念家的人,一有机会就希望能多去外面看看。她是第一次坐飞机,很多东西都不太懂,我直接给她写了一份指引。
“W城的机场很小,和火车站差不多,绝对不会迷路,放心吧!”我双手把流程图稳稳地交到她手里。在哪坐机场大巴,在哪下车,从哪个门进候机楼,先托运再安检,一步步地都给她写清楚了。
“有什么事就在群里喊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在嘱咐准备上战场的士兵一样。
我和马硕成碰巧都是在隔壁市的机场起飞,但他的航班足足比我早三个小时,我们没有约好一起去。
终于到了国庆这天,我们的生物钟都还没有调过来,一大早大家都醒了。她俩准备出发回家,我和佳儿则在慢悠悠地收拾行李,我俩都是傍晚的飞机。
“我好想修一下我的手表。”我跟马硕成抱怨道。
这只手表我才戴了一年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北方户外的天气太冷,有一次体育课,我一用力,表带居然像一块饼干一样,直接崩成了两段。从此之后,它就一直呆在我的抽屉里,没有被拿出来过。
“在这修不了吗?”
“要换表带,得拿到这个牌子的店里。我回家的时候忘了带回去。”
“也是,W城也不像有它的专柜。”
“上海有,我知道。”我装作不经意地说,其实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
“那你怎么不叫你那个黑黑的室友帮忙,她不是也去上海吗?”马硕成对我寝室的人已经很熟悉,就是不知道名字。
“她呀,路都找不着,别说找一个店了,就不给她增添负担了。”我很了解佳儿,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
“早知道你给我,我替你去修就好了。”我预料到他会这样说,马上接过话。
“对啊,那要不我现在给你拿过去?”
“你打车送过来吗猪,我已经在去汽车站的路上了。”他说的是W城的汽车站,在那坐大巴去隔壁市的机场。
“你没有买门口旅行社那种大巴吗?”
“不买,又不会没票,干嘛要多给那几十块。”一个男人这么精打细算,总感觉不太男子气概。
“啧,行吧,看来它得继续在我的抽屉里沉睡了。”
我本来已经拉开了抽屉,又推了回去,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看佳儿收拾东西,我的已经好了。
“这衣服不用带,太厚了。”她刚想将一件厚毛衣塞进去。
“真的吗,你确定吗?”她将信将疑地抬头看着我。
“真的!你去看天气预报,这几天都二十多度呢,二十多度什么概念,短袖也可以穿起来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看河南和上海的天气,早就了如指掌。我真怕她偷偷背着我带上了,又重又占地儿。
“哈哈我想说——”过了一会,马硕成给我发来了几条语音。
“真的没票了——这也太搞笑了。”我赶紧听下一条。
“我现在看看能不能改签到W城出发。”
“那你赶紧看吧,我室友快要出发了。”我都替他着急,他自己还很轻松,早就让他提前买票,就不听,看吧。
“OK,还有票,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起飞。”这次是他幸运,不过出发才来改签,手续费肯定不便宜,他这么抠门的人,竟然这么爽快。
“OK,那现在就剩下怎么去机场的问题了。”我突然想起来,W城的机场大巴也经过汽车站,“你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在那就可以坐机场大巴!”
嗯,我看到了,等会有车就马上上。”我总算是安心了不少,两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
“那你是不是跟我室友一个航班?”我才反应过来,W城到上海的航班不多,一天就那么几趟。
“我飞浦东,她是吗?”
“对啊,她已经出门了,我也快了。”我不记得佳儿的航班号,但按目的地和时间来推测,就是同一班。我甚至有一点点羡慕她了。
“那你还不如把手表给她,让她给我,我替你去修。”刚刚一急,我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
“好主意,等会,我去追她!”
我连忙把手表找出来,用一个小盒子装着,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寝室。
“佳儿!等一下!”在二楼的梯间我赶上了她。
“你吓我一跳,怎么了?”要不是她拿的行李多,走得慢,可能就赶不上了。
“你……你拿着这个。”我边喘气边把盒子塞到她手里,“等会……等会到了机场……帮我把这个给……给马硕成,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行,但我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