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给朴京买了一辆自行车,是二手的永久,朴京的捷安特赛车梦至此破灭,不止这样,这辆自行车并不是朴京的个人专属,而是属于家庭公用,父母的两辆自行车已经完全拆解,成为了煎饼车的各个结构件,朴京称两辆曾经的永久自行车消失了,变成煎饼车活着,不过,现在的通勤车就只剩下这辆二手永久自行车。
“你怎么骑了个羊角把永久来,之前那辆呢?”
从朴京后面追上来的朱沪说道。
朴京冷冷的说道:“在步行街丢了。”
“步行街小偷可多了,你敢把自行车停那,真够心宽的。”
“这才建起来没半年呢,就这么多小偷,真可怕。”
“我爸认识个公安局的领导,叫我们小心点,那领导说了,每天在步行街要抓十多个小偷呢。”
“真是可怕。”
两人自从朴京在游戏厅被左梅带回去之后就很久没有这样聊天了,朴京一直在躲朱沪,虽然父母忙于生意的准备,没再反复强调不能和朱沪玩,但家里两个大人下岗的状况让他有意识的和朱沪划清界限,为了避免和朱沪碰面,朴京每天提前二十分钟出门去学校背英语,朱沪主动和他说话,他也以各种事由离开。朱沪似乎摸准了朴京到学校时间的改变,这么一开,也无法开脱了。
朴京骑得越来越快想要超过朱沪,朱沪猛蹬了几脚踏板,追上来说:“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老躲我干嘛?”
“没有躲你,这不跟你好好说话的嘛,只是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大家还是以学习为重。”
“我现在不去游戏厅了,我天天都回家,不过是我妈让我回去,主要是我妈让我盯着我爸,我妈说现在我爸夜不归宿的情况越来越多了,我妈甚至让我偷偷跟踪他,我真的看见他和一个女人手拉手在街上走,我没敢跟下去……”
朱沪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朴京冷冷的说:“这是你的家事,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朱沪沉默了,朴京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他的眼睛充满了被家庭矛盾折磨的疲惫,他的额头冒着虚汗,很想找人倾诉的样子,他不可能找他妈倾诉,因为他妈已经自顾不暇,他更不可能找他爸倾诉,因为他爸是始作俑者。
不知不觉中,他们默而不语的坐在了教室,朴京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针对朱沪的家事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的话不但毫无作用,而且显得很突兀,大人之间的战争同样让他困惑。